魏太醫行禮:“回陛下,賢妃娘娘有喜了,隻是……”
“隻是怎樣?”德慶帝心頭狂跳,又是歡喜又是擔憂,自然,擔憂多於歡喜,後宮許多美人嬪妃便是皇後都曾懷過胎的,隻沒有一個能生得下來,以至於德慶帝都對於子嗣不抱什麼希望了,如今聽到李鳳兒懷孕,他自然比旁人懷孕再加歡喜無限,隻看那魏太醫的臉色,德慶帝更是憂慮,就怕鳳兒這一胎有什麼不好。
“隻是賢妃娘娘這段日子滿心憂愁,飲食無度,氣血兩虛,這一胎就有些不穩。”魏太醫斟酌著與德慶帝解釋,心中卻想都說賢妃遭貶斥失了寵,原還真以為賢妃是翻不得身了,哪裡曉得賢妃實在是好福氣,才被關了沒幾日便有了身孕,如此,怕是官家也不忍再將她關下去了。
“可要如何是好?”德慶帝一把拽住魏太醫,其間力氣極大,拽的魏太醫胳膊生疼。
魏太醫忍痛道:“想要這胎坐的好,一要賢妃娘娘心情好,二不能讓瑣事煩她,三來要吃用好的,多吃些補氣補血的食物。”
到最後,魏太醫大著膽子又說了一句:“且還要防著旁人拿不該吃用的給她。”
“小柱子,送魏太醫出去。”德慶帝立了一時吩咐了一句,看著魏太醫收拾藥箱要走,他一雙眼睛緊盯著魏太醫:“賢妃有孕的事朕不想叫旁人知曉,魏卿可知道如何去做?”
魏太醫一笑:“賢妃氣血兩虛,何曾有孕。”
德慶帝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你下去吧。”
魏太醫行禮告退。
等魏太醫一走,德慶帝咳了一聲道:“小柱子,傳旨下去,李美人對朕不敬,朕不想,不想再見到她,著送李美人去翠微彆院,叫她娘家人送去。”
“是。”小柱子應了一聲便出去尋人到李家傳旨。
德慶帝又在床前坐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李鳳兒醒來,他才笑了起來:“鳳兒,你可是醒了。”
李鳳兒睜開眼睛瞧了瞧,半晌才看出這是德慶帝的住處,又發現她如今躺在龍床上,立時坐了起來:“妾身這是怎麼了?”
德慶帝心頭一陣煩悶,自他將李鳳兒貶為李美人之後,李鳳兒再不會在他跟前稱一聲我,說話是句句都帶了妾身,叫德慶帝聽的好沒意趣:“鳳兒,隻咱們兩人,以前如何現在還如何,你不必稱妾身。”
“禮不可廢。”李鳳兒輕笑一聲,隨即下床:“妾身失禮了,妾身這便回永信宮。”
“鳳兒。”德慶帝伸手去拽李鳳兒,李鳳兒輕巧的躺開,帶了碧桃便要走,德慶帝一咬牙:“鳳兒,朕剛下旨,叫你去翠微彆院,你……這便收拾了去吧,旁的人也彆帶了,隻帶銀環和碧桃兩人便是,朕隻叫人送你到宮門口,從皇宮去翠微彆院的路上,叫你娘家人護送。”
“妾身知道了。”李鳳兒行禮告退,神情淡然,沒有絲毫怨意。
眼睜睜瞅著李鳳兒帶著碧桃搖曳而去,德慶帝滿腔的話語無人可訴,隻能長長歎息一聲。
小柱子悄沒聲息的走過來:“陛下既然舍不得賢妃娘娘就不要叫娘娘出宮了。”
德慶帝看了小柱子一眼:“朕舍不得,可鳳兒必得出宮,隻有出去了她才能好好的。”
小柱子垂頭,好半晌不說話。
再說那傳旨的太監去了李家,自進門便處處與李家為難,挑三撿四句句帶刺,直氣的李春最後拽起來給了他兩拳,直打的他生生吐了幾口血這才老實起來,將德慶帝的旨意交待下去,隻說叫李家派人去皇宮後門接李鳳兒,順便送李鳳兒去翠微彆院。
李春一聽這話氣的咬牙,顧大娘子心裡也滿是鬱氣,冷笑道:“我家妹妹是官家的美人,官家將妹妹送出宮自該親自派人,為何還要我李家去接?哪裡有這樣的道理,便是官家如今不稀罕我家妹妹了,也不該如此作踐,更何況我家大爺為官家戍守邊關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陛下如何這般不留情麵?”
“這雜家就不知道了。”那個太監是個沒眼力的,就是挨了打還有些張揚:“誰知道李美人如何得罪了官家,招來這般橫禍,官家可是說了,再不想見到李美人,等李美人出了宮啊,恐怕這輩子都甭想見官家的麵了。”
顧大娘子本來心裡就有氣,見這太監還有些不老實,一時氣的狠了,咬牙道:“我李家再如何也輪不到你一個閹人來評頭論足,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家指手劃腳,敢隨意辱沒我家妹子,實在可惱可恨,大郎,再給他些教訓。”
話說,顧大娘子嫁到李家這些年來也受了李家人的影響,有時候行事也頗有些暴力傾向。
顧大娘子一發話,李春自然樂意聽從,立時舉起拳頭就要往那太監臉上招呼,嚇的那太監撲通跪到地上嗑頭求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