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後嚇壞了,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哭,小聲道:“臣妾沒有……”
“有沒有朕心裡有數。”德慶帝擺了擺手:“趙氏,你即身為皇後,就該儘到皇後該有的職責,該當教導後宮眾嬪妃,照料朕的骨肉,你心黑手狠實在不配為後,朕念你初犯才饒了你,也不叫人聲張,隻是等鳳兒帶皇子公主回宮後你就該好生照料他們,若是再犯,朕必不饒你,朕不隻叫你聲敗名裂,還會讓你趙家滿門為你陪葬。”
說完,德慶帝一甩袖子離去,隻餘趙皇後冷了心,軟了身子,頹然坐倒在地上哀哀而哭,久久哭聲不絕於耳。
李鸞兒離了皇宮,坐車儘快趕回家,一回去便尋了嚴承悅,兩人一起審問了那兩個宮女一回,索性那兩個女人膽子小,李鸞兒都還沒上刑她們就全招了,果然是白美人聽到李鳳兒平安產子的消息心裡不痛快,便要坑害李鳳兒的娘家人一回。
既然確認了白美人沒什麼好心思,李鸞兒自然也不會再容得下那兩個宮女,叫出嚴一嚴二交待一聲便和嚴承悅離開關了兩人的雜物房。
那兩個女人自然叫嚴一嚴二提了送到礦上做礦工去了,自來挖礦的礦工都沒有能活的年紀稍大的,塌方,辛勞,粉塵的侵害,再加上吃穿不好,好些壯勞力過去一兩年便就去世了,更何況兩個嬌嬌弱弱的女子,李鸞兒可以想見她們過去指不定活不過兩三個月。
接下來,李鸞兒便很儘心的挑了一些實用又不顯眼的物件弄出兩份嫁妝來,又找玉兒和蓉兒來好好的談了談,便叫周管事將她們倆送到莊子上休養,李鸞兒則答應她們會儘快尋到好人家將她們兩個嫁出去。
弄好了這些天都黑了,嚴承悅和李鸞兒梳洗睡覺,到第二日醒過來,瑞珠提醒李鸞兒今日高家宴客,叫李鸞兒莫忘了去。
又是一番梳洗打扮,換了一身厚些的衣裳,李鸞兒帶了瑞蕊和一個叫紫英的丫頭去了高家,才過去沒多久,李鸞兒便從一些貴婦人的談話中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嚴家大少奶奶,李大娘子,也就是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妒婦。
想到昨天德慶帝說的那名話,李鸞兒隻覺得好笑。
又聽一個年輕婦人小聲道:“聽說官家見嚴大公子腿好了很是高興,昨日召見之時便賜下四個美貌宮女伺侯嚴大公子,嚴大公子謝了恩將那四個宮女帶回家中,不料嚴少奶奶硬是不依,一天的功夫竟將兩個美貌女子也不曉得賣到什麼見不得人的去處了,另外兩個也送到莊子上了,天曉得那兩個女子還能不能活下來。”
另一個婦人道:“這也怪不得她的,換成誰樂意自家夫君多出四個美貌侍女來,隻是旁人沒她那個本事罷了。”
李鸞兒聽了之後想著,大約她妒婦的名聲已經傳的滿京城都是了,罷,妒婦便妒婦吧,左右她也不是為名聲而活的,再者,這曆史上的妒婦多了去了,有幾個還專門被人著書立傳的,現今人們提起來又有哪個笑話,還不都是生生佩服人家厲害麼。
她笑著過去對那個婦人點了點頭:“你們說我是妒婦麼?”
兩個婦人嚇了一跳,背後說人閒話卻被正主聽到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先前的婦人小聲道:“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聽說了難免說了兩句,您莫惱。”
李鸞兒一擺手:“我沒惱啊,我正高興呢。”
說著話,她在兩個婦人對麵坐下,抿嘴一笑:“我正想著咱們女人家生活不易,從出生到死亡恐連個正經名字都不會留下,便是以後家譜上記載或兒孫作祭都隻會寫著某某氏,實在是憋悶之極,好在我現今有了這妒婦的名頭,以後呢,我準備將這名頭發揚光大,叫全天下都曉得我這個不折不扣的妒婦,說不得以後史書上還會記上一筆,甭管是在妒婦傳裡還是惡婦傳裡,起碼我也能名揚千古的。”
說完,李鸞兒起身笑著告辭,很叫那兩個婦人錯愕之極。
且等著高家宴會畢,李鸞兒回去的時候,她那番說法已經在高門大戶中傳開了,傳到德慶帝耳朵裡,德慶帝也錯愕了好半天,最後拍桌讚了一聲:“李大娘子此女非尋常人也。”
李鸞兒歸家,嚴承悅在二門處迎她,見了她便笑:“恭喜娘子千載以後成為妒婦傳中的頭名。”
李鸞兒抿著嘴笑,挽了他的胳膊一路進了屋:“如此,夫君也可借我的光在史書上記上一筆呢。”
等兩個人坐定了,李鸞兒笑道:“夫君可要如何謝我?”
嚴承悅見她笑容狡黠,容色清麗婉轉,一時沒忍住將她拽進懷裡低頭磨著她粉嫩臉頰:“娘子要為夫如何感謝?”(未 完待續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