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
李鸞兒一笑,“裴家太太對富哥兒很滿意,嬸子也相看了裴家三娘,也喜歡她的長相為人,兩邊都瞧著好,自然要儘快的定下來,省的夜長夢多,這不,兩家連成親的日子都定好了,便是秋八月十六。”
“倒也是個好日子。”
嚴承悅笑了笑:“天氣涼爽也不太冷,成親很適宜。”
再說那汪惠娘跑回家中趴到床上就哭,伺侯她的丫頭怎麼勸都勸不住,隻好跟汪大爺和汪大奶奶請示,汪大奶奶聽了趕著過去詢問,此時汪惠娘倒哭的不厲害了,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一雙大眼睛看著汪大奶奶,小聲道:“娘親,能不能給我尋個習武的老師,還有,多尋幾個手藝好的嬤嬤,我要學東西。”
汪大奶奶很吃了一驚:“惠娘,你這……你怎麼突然要學手藝了?”
汪惠娘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今兒我碰著了英武侯,她說我要想進嚴家的門便得,便得會好多東西,首要的得會武藝,能胸口碎大石,徒手劈單磚,還得女紅廚藝都拿得出手……”
聽著汪惠娘絮絮叨叨的說著,汪大奶奶的臉都黑了:“她說你也聽?你當誰都是她呢,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弄什麼胸口碎大石,你能學得會?就算是能學得會,惠娘啊,你想想,到那時候你得多大歲數了?你得因著這個長成什麼樣?要是歲數又大,長的又五大三粗的,你進了嚴家的門又能怎樣?那嚴公子怕連看都不看你一眼的。”
汪惠娘聽了這話又哭了起來:“我能怎麼樣,我要不學也進不得門啊。”
氣的汪大奶奶真想給她兩巴掌:“進不得就進不得,我汪家娘子人才相貌哪點差了。上趕著給人當妾還叫人這樣羞辱,惠娘啊,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娘親再好好給你相看個人家,給你尋個比嚴大公子長的不差的如何?”
“真的?”汪惠娘眼前一亮:“這天底下真有比嚴大公子長的好的?”
汪大奶奶徑自點頭:“有的,隻要咱們好好尋定然尋得著的,對了。我聽你爹爹說新科進士中可有一位長的貌比潘安才比子建的。隻是沒有中前三甲,因此不是很顯眼便是了,咱們且打聽著。瞅瞅他有沒有成親,要是真好,咱們也不管他家如何,叫他娶了你就是了。”
汪惠娘這才又高興起來。拽著汪大奶奶的手笑道:“娘,你趕緊與我爹好好說說。要真比嚴大公子長的好我就,我就,我就嫁人。”
一行說,她一行羞的抬不起頭來。汪大奶奶這才大鬆一口氣,她這時候才曉得自家女兒那樣鬨著要嫁給嚴承悅其實是瞧中了嚴承悅的好相貌,自家這個小閨女就是個看臉的。隻要長的好,萬事都好商量。
見勸住了女兒。汪大奶奶又安撫了汪惠娘幾句話,便去尋了汪大爺,將她那些話又與汪大爺說了,愁的汪大爺險些揪頭發:“你,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我上哪裡去尋個比嚴大公子長的還好的新科進士去?”
卻原來,汪大奶奶那些話都是編出來騙汪惠娘的。
“先尋著吧,那麼些個進士,怎麼著都能尋著一個模樣好的吧,咱們也不求比嚴大公子好,隻要長的差不離便是了。”汪大奶奶帶笑說著:“總歸如今惠娘不鬨騰了比什麼都好。”
不說汪家如何折騰,隻說嚴承悅和李鸞兒夫妻兩人和樂,在休沐日時又抽空去老宅子裡請安,見了嚴老將軍,又跟嚴保家夫妻見了禮,和嚴承忻夫婦坐到一處說了好些話,嚴承悅和嚴承忻兄弟倆商量了翰林院中的事務,一時又說到兩人往後往哪方麵發展,說來說去,嚴承忻願意去刑部管牢獄之事,嚴承悅卻是想進戶部。
李鸞兒和施藍也說了好些育兒經,一時又聊到嚴玉秀的婚事,隻說如今二叔二嬸正在四處給玉秀相看人家,隻相看了好些人家都覺得不是很合適,兩口子正愁著呢。
玉秀在四姐妹中最是文靜,脾氣也最好的,嚴衛國兩口子就想給她尋個文人做夫婿,怕尋到那武將家裡玉秀挨欺負,隻這文人也不是那般好尋的,高門大戶的子弟多是不成材的,那樣的花花公子嚴衛國可不樂意將女兒嫁過去,成才的好些都是寒門子弟,門戶便有些不相當,嚴衛國又怕玉秀嫁過去受不得那些寒門小戶的禮儀規矩,真真愁煞是也。
李鸞兒聽施藍說起,不由笑了:“二叔二嬸也不必愁,照我說,這姻緣二字都是天注定的,該是你的便是相隔千裡這紅線也能牽到一處。”
施藍低頭掩口輕笑:“敢情嫂子與兄長便是有緣千裡來相會了。”
李鸞兒輕拍她一巴掌:“混說什麼,我和相公的婚事是爺爺看中的,他老人家牽的線。”
施藍看李鸞兒臉紅了,不由的取笑一句:“是,是呢,爺爺是月老,隻是兄長嫂子若不是兩情相悅怕也成不得的。”
“是極,是極。”李鸞兒點頭承認:“你和承忻定也是兩情相悅的,我這話說的可不假呢。”
一句話,施藍先紅了臉:“嫂子嘴皮子厲害,我不與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