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李兄何故如此?”
厲鴻誌一邊躲一邊求饒:“我與令妹兩情相悅,是真心要娶她為妻,又並無什麼錯處……”
“娶我妹妹?”李富氣的又是一拳打了過去:“做你的晴天白日夢呢,我家妹妹嬌生慣養這麼大,她要嫁人我家裡定要將對方的人品背景打聽個清清楚楚,豈有叫她盲婚啞嫁的理兒?你當你家在嶺南我們就不知你已娶妻的事麼?姓厲的,你想停妻再娶,又想騙婚我李家,我打不死你已經是給你留麵子了。”
厲鴻誌直到此時才知李家已經打聽清楚了他的家世背景,立時嚇壞了,躲過李富揮來的拳頭,抱拳道:“李兄,都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的不是,李兄莫打了,在下,在下對不住令妹,實在對不住……”
一行說,他竟是一行跑了,李富倒是氣笑了,揮拳道:“我還當是個人物,卻原來是這麼個上不得台麵的玩藝。”
因有了厲鴻誌這事,李富便也沒什麼心情出門,帶了下人又返回家中,跟秦氏說了一句便要去書房,不想,秦氏這會兒卻叫住了李富:“富哥兒,你且站住,娘與你說句話。”
李富趕緊回身行禮,秦氏垂頭抹淚:“雖說你妹妹沒叫那姓厲的騙去,可你妹妹多大的年紀,原先可是一心想嫁給那人的,現在知道那不是個好玩藝,心裡自然不好受。”
“娘,一會兒我去勸勸妹妹。”李富一想到自家又能乾又好看的妹子因這麼個東西傷心失落,便又是惱怒又是心疼。
秦氏點頭:“你瞧瞧你妹妹也是好的,隻是,娘想著你妹子年紀也不小了。還是早些與她尋個好人家安定下來才好,省的……”
底下的話秦氏沒說,可李富卻也知道是什麼意思,秦氏怕李梅識人不清,再叫人給騙上一回。
“這好人家一時又到哪裡尋去?”李富攤了攤手:“兒子原一心讀書,結交的都是書院裡的同窗,好友中也沒有和妹子合適的呀。不是年紀大已然娶妻便是性情不怎麼好的。或者家中不是很消停的,我又如何敢讓梅兒嫁過去。”
秦氏又開始歎息:“唉,這可如何是好?我和你爹爹也沒認得什麼合適的人家。”
李富坐下來想了好一時:“不如咱們去求鸞姐姐。她和姐夫認識的人多,說不得能尋出個合適的人家來呢。”
“是極,是極。”秦氏臉上這才有了笑容,當下便整了衣裳去嚴家。李富有些不放心便也跟著去了。
秦氏和李富過去的時候,正好嚴承悅才從楊遠青那裡得了紅薯和玉米的種子。他拿了正和李鸞兒研究,楊遠青是個實在人,不隻送了嚴承悅種子,另也將種植的法子寫在上麵。他寫的很是詳細,叫嚴承悅這種沒種過地的人一瞧也能瞧的清楚明白不過。
嚴承悅是純正的古人,並不知道紅薯和玉米的厲害之處。李鸞兒卻知這是高產作物,拿了立時便瞧。又看了楊遠青寫的那些章程,見上麵寫的和她在現代時候知道的種植方法是一樣的,心下就更加覺得這楊遠青著實是個種地的好人才,叫他科考竟是有些小材大用了,若是叫楊遠青一直研究改良種子,種植各類作物,說不得又是一個袁隆平之類的人物呢。
“我瞧著楊兄這法子寫的詳細,咱們雖沒種過這些物件,可楊兄卻是相信之人,想來是不差的。”李鸞兒笑了笑對嚴承悅道:“如今有了種子,倒是不如在莊子上開出一塊地來叫人種植,到秋後便也能知產量如何,有了產量,咱們再替楊兄想法子叫他有專研種植之法。”
嚴承悅想著李鸞兒這話不差,正笑著和她商量往哪個莊子上種植,便聽有人回報說是李富和秦氏來了,兩口子這才趕緊將種子收起來起身迎客。
李鸞兒一出門便看到秦氏,趕著過去見禮,口稱嬸子引秦氏進屋坐下,嚴承悅也和李富有說有笑的進了門,待進去坐定之後,秦氏便將難處說與李鸞兒:“你和侄女婿都是有見識的,也有識人的眼光,我就想著叫你們幫著相看相看,給梅丫頭說門好親事。”
說到李梅的親事,李鸞兒便想到送種子來的楊遠青,她看了嚴承悅一眼,嚴承悅會意一笑,兩有誌一同的點頭,李富一瞧便知這兩口子怕是有譜了趕緊去問。
李鸞兒笑道:“倒也有個現成的人選,這人也是今科進士,且還是一甲榜眼出身,才學是不差的,且也是出身農家,家裡算得上當地的富戶,和嬸子家倒也般配,且這些日子相公和他相處不少,倒覺得他是可靠之人,為人穩妥性子又好,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