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飯菜剛擺上桌,外頭已經黑了,李福往外看了好幾次,麵色已經不好看了,兩人吃完,李福正打算去找找,人自己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天黑了看不見嗎?要是出事了我去哪裡找你?”
李福剛回來的時候又累又餓,氣得不行,這會吃飽了怒氣消了大半,但語氣也實在說不上多好。
錢氏本來挺高興,聞言皺眉,“言錫他們離開,我送送去。”
李福冷哼一聲,“你去鎮上,跟誰打招呼了?就不能早點回來。”
“這麼近,能出什麼事?”錢氏不以為然。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李青荷自己回了房,本意是想避開,但還在屋簷下就聽到錢氏不滿道,“青荷又跟你說我什麼了,我一回來你這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甩臉子給誰看?”
天地良心,李青荷有時候確實會說錢氏不好,但說的都是實話,從來沒有編排過。而且今天她是真沒有說什麼,今日這種事情無論遇上誰,那都是要發火的,剛回來那時候她也餓,差點就甩手不乾了,這會了聽到錢氏這話,立時就怒了,也不回房了,轉身重新進了正房,道,“我讓周家那邊看婚期,儘快成親。”
李福一愣,想要說話時,李青荷已經轉身出門了。
她和錢氏兩看兩相厭,偏偏李福放不開人家,自己又早晚都要離開,還是早些嫁人吧。再說,嫁給周承康,也還是挺不錯的。
後者這個比較重要。
翌日早上她去池塘時,周承康已經在了,且已經喂完了魚,兩人說了些魚苗和小雞,就聽他突然道,“青荷,我們成親吧,以後我給你做飯。”
這還是在意昨天錢氏理所當然的態度,李青荷看著他的眼睛,“好。”
“你答應了?”周承康立時一喜,伸手拉住了她的,“我立刻讓人去看日子。”
兩人定下這個,都挺高興的,周承康是個著急的,趁著李青荷在這邊看著,自己跑去找了喜婆。
午後就有消息傳出,周家老四的婚期,定在了四月初五,離現在還有兩個月。
這消息並不讓人意外,兩人年前的時候,周承康天天幫著撈魚賣魚,年後又幫著種地,甚至看小雞搭的窩棚,都是他在住著,這兩人這樣親近,早晚會成親的。
其實呢,要不是這樣兩人走得近,說不得還真有人上門和李青荷議親,實在是她如今手頭的東西讓人眼熱,誰娶了她,那就是娶了十幾兩銀子進門,還有個養魚的池塘,那池塘就是個會下金蛋的母雞,每年都有收入的。
婚期定了,兩人相處和以前也沒什麼不同,興許還是有些不同,更加親密了些,應該是周承康底氣足了些,經常牽她的手,看得出來,他對於成親很期待。
婚事定下,就得著手開始備嫁妝了,餘妍對於兩人成親,還特意過來道喜,笑吟吟問她,“要不要請我給你繡嫁衣?”
莊戶人家的姑娘,嫁人的嫁衣一般隻有一點點繡花,甚至還有一點繡花也無的,大概也知道她不樂意去張家,許氏給她備的嫁衣的布料是特意讓人稍回來的,一塊難得的帶著亮色的大紅色布料。李青荷自己,隻會繡一些簡單的,“嫁衣我自己來,你的活我早就想好了,你幫我繡喜被。”
聞言,餘妍也沒有不高興,還取笑她,“那喜被上,給你繡石榴好不好?寓意好啊,蓋上之後早生貴子……”
李青荷瞪她一眼,“給我繡好些。”
餘妍哈哈大笑,笑完了,才道,“我和你一起去布莊選繡線,保證好看。”
成親是很繁瑣的事,許氏不方便幫忙,錢氏那邊不指望,全部都是李青荷自己備,翌日她先去選好了被子和布料還有繡線,又拿了周承康量好的尺寸去鎮上做家具。
這個時候,周承康母子兩人帶著媒人上門,送聘禮來了。
周家的聘禮中規中矩,點心瓜子布料,這布料包括新娘子和父母得一人一身。值得一提的是,給李青荷的布料上麵,放了五兩銀子。
小小的一枚銀錠,在這望村中,算是很大的誠意了,還真沒有哪家這樣大大方方送來的。要麼都是如胡家和趙婉婉扯那嫁妝一樣,不商量個幾回,都定不下來。且說是聘禮,其實都是談了條件的,比如胡家的意思,就是以後可以幫李家省糧稅。
但這是一點條件都沒有的,李青荷也頗為意外,看了幾次周承康。
不用想都知道這銀子不是周母出的,肯定是他自己存的,什麼時候存的?
無論心裡怎麼想,婚事算是定下了。
等到翌日私底下問,周承康無奈道,“不是我的,是借的。”
李青荷狐疑,她也沒要五兩銀啊,這放上算怎麼回事?
見她疑惑,周承康低聲解釋,“娘借的,我答應的。三哥就是五兩,你這邊自然不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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