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頭的人為了小河中的水進水田都快打起來了,這個時候圍池塘,動作太大,反倒提醒人家這裡有水,李青荷想了想,道,“過段時間吧。”
兩人一起做飯吃,又說了一會兒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李青荷本來還以為是周母,他們這些日子有過來挑水回去,遠是遠了點,但不用去村口排隊。
打開門,看到一個很讓人意外的人,居然是村長。
李青荷側身請他進門,“三爺,您怎麼來了?”
村長進了院子,背著手轉了一圈,打量了一圈院子,著重看了一眼源頭處的水,“村口的水排隊的人太多,你們這邊有沒有多的?”
多的肯定有,都順著原來的溝渠流到小河那邊,隻是現在還沒流到,已經被人引到了田裡去。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是天災,現在這麼熱,等秋日過去,肯定會下雨,那時候就好了。算算最多還有兩個月,能不能……”他伸手指著院牆底下的溝渠,“那地方讓村裡人過來打水。”
李青荷兩人麵麵相覷,“可以。”
本來源頭處的水分成了兩股,大的那個流進了池塘,小的是他們自己用。但這要是有人接走,水田那邊大概就沒有了,不過這也不關他們的事,人喝的水都沒有了,誰還顧得上地裡?
村長得了準話,頗為高興的走了,兩人也鎖了門,去看李福,每次去縣城,都會順便給他帶些東西回來。這一次也是一身做衣衫的布料,李青荷有孕,忙著做孩子的衣衫和繈褓,根本沒空,拿回去給錢氏做。
李家屋子裡這會兒正熱鬨呢,李青荷自己打開大門進去,還沒進屋子就聽到傳來爭執聲,“你這是逼他們去死!”
是錢氏帶著哭腔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李福的聲音,“我怎麼就逼他們死了?他們倆現在回來住,那是逼我去死!”
然後一轉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兩人,周承康手中拿著一塊布,另一隻手攙扶著李青荷。
“你們看看,我兩個女兒,你們這麼久不回來,帶了什麼?”李福一臉失望,“鎮上沒有水,我也沒不讓你們回來,但是我也沒有糧食吃了,一個月二錢銀子多嗎?”
趙婉婉和胡言錫兩人站在屋子裡,邊上還有個大包袱,沒有外人還罷了,李福說就說了,但這會兒多了兩個人,那邊兩人都有些無措,尤其是胡言錫,不自在的捏著衣衫,垂著頭卻沒說要走的話。
趙婉婉見了,隻覺得他無比委屈,眼淚就下來了,“爹,我有什麼辦法?”
李福抬手止住她的話,“我隻問你一句,你身上有沒有二錢銀子?”
那兩人都沉默,李福更惱,“你們走吧,這是擺明了回來占我便宜。婉婉,這些年來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這樣逼我,你……青荷都沒有你這樣理所當然。”
這話的潛意思就是,親閨女都沒有趙婉婉這樣理直氣壯的要他補貼。
胡言錫此時出聲,“爹,您彆生氣,這銀子我們給。”
“那些是你明年的盤纏。”趙婉婉一臉憂心,“明年怎麼辦?”
“人都要餓死了還顧著盤纏呢。”李青荷進門,毫不客氣道,“你怎麼不去找你親爹呢?看看他願不願意養著你們倆。”
這話一點不客氣,而且這麼多年以來,這個家中很少有人會提起趙添福,仿佛他是一個忌諱,尤其婉婉在這家中待了這麼多年,不會有人刻意說“親爹”這倆字。
趙婉婉的臉頓時蒼白下來,“姐姐,你……我爹隻有一個,這裡就是我的家。”她說著,眼淚已經掉下來了,“原來我在這家中,始終是不同的。”
“這話就沒良心了吧。”李青荷進門,“去年……”
胡言錫打斷她,“我們給銀子!”看著李福認真道,“您是我嶽父,一輩子都是,您對我的幫助,我一輩子都記得。”
他掏出一角銀子放在桌上,“這些,算是兩個月的飯錢,至於之後,我會再想辦法。”
當著眾人的麵,李福收了銀子,“不是我非要為難你們,而是這銀子不收,就是你們為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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