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1 / 2)

“你們知道嗎?那個鎮上的楊家,要搬到我們村來住!”

“你聽誰說的?”有人質疑。

“我侄子,趙大山的屋子就是賣給了他們家的。”有婦人振振有詞。

周承康架著馬車從村口路過,剛好聽到眾人在議論,楊家他知道啊,不過也沒多在意。

他架著馬車直接回家,不過沒走最近的那條,特意繞了一段,從村後麵徐家那排回家,那條路比較寬,也沒人懷疑他彆有用心。路過徐家時,速度放得更慢,直到看到院子裡打掃的年輕婦人時,心裡一安的同時又是一痛。

看到裡麵打掃院子的人聽到動靜好奇抬頭,周承康忙一揚馬鞭,馬兒速度加快,奔了出去。

不過第二天他路過時,就看到楊家搬來了,成親後不常回來的徐昌詰正在幫著他們家修籬笆院,忙得不行。他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

看到徐昌詰,其實他嫉妒得發瘋,不為彆的,隻因為他娶了他最想要捧在手中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楊家那院子搬來的時候年久失修,其實有些破舊,他每每路過都能看到徐昌詰在那邊幫忙,偶爾還看到楊家那姑娘給他擦汗,端茶倒水,尤其兩人對視,他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這倆人不是單純的鄰居或者是夥計和東家那麼簡單。

他心裡滿滿都是憤怒,知道徐昌詰經常回來,每日早上得去鎮上上工,他特意連著幾個早上去鎮上,果然“偶遇”了他。

徐昌詰經常來往於鎮上和望村,牛車馬車搭了不少,本就離得不遠,他就沒進車廂,就和周承康一起坐在外麵。

“周兄這馬車就能養活一家人了。”徐昌詰讚道。

他臉上還帶著笑,畢竟搭了人家的馬車。周承康一臉嚴肅,“聽說你最近和楊家姑娘走得近,怎麼?是想要納妾嗎?”

他當然不會傻到直接說讓他對青荷好一些,那不是幫忙,而是給她潑臟水。

聞言,徐昌詰滿臉驚訝,“周兄何以這樣說?”

周承康不理會,眼看著到了鎮子口,等徐昌詰下了馬車後,他冷笑道,“奉勸徐兄一句,成親了就過日子,彆招惹人家小姑娘。”

徐昌詰頗為驚訝的看著他,“你喜歡蘭柔?”

放你娘的屁!

就那個嬌滴滴的見誰都叫哥的女人,在他眼中其實和花樓裡麵那些接客的女人也差不多,非要眾人追捧著才滿意。區彆就是一個賣身,一個隻享受人家的目光。更加讓人惡心。

蘭柔?還叫得那麼親密,說兩人之間沒事,鬼都不信。周承康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拳打在他臉上,又踢了他幾腳,“警告你,再和彆家小姑娘勾勾搭搭,我還打你!”

“蘭柔不會喜歡你的,她喜歡的是我。”徐昌詰呸一聲吐出口中的血水,“你想娶她,下輩子吧!”

這句話真就戳得周承康心肝脾肺腎都疼,一股戾氣再也壓不住,又上前狠踢了他幾腳,“成親了,好好過日子都不會?”

一時間他心裡想的卻是,乾脆把人弄死了等她守寡,再把人娶進門就是。

不過,前提是不能搭上自己。

本來兩人打起來動靜頗大,這會兒雖然早,卻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了的。

周承康架著馬車回家,心裡左思右想,都覺得有漏洞,殺人他不怕,怕的是不能脫身,彆心願沒達成倒搭進去了自己。

回到家中,母親又在念叨,“彆天天往外跑,早些把媳婦兒娶進門,生個孩子才是要緊。”

周承康聽得煩了,轉身出門,帶著弓箭上了山。

他得好好想想!

他去了虎叔的屋子,住了半個月,也盤算了半個月。

等他再次下山去把這段時間的獵物賣了打算買藥時,再次路過徐家,突然發現他們家掛起了白布。

他當時就驚住了,徐家老兩口身子康健,家中也並沒有誰生病,他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

跳下馬車上前一打聽,說是青荷沒了。

青荷沒了。

她好好的,半個月前還打掃院子,雖然瘦了些,怎麼會就沒了?

當時聽到這話,看著哭得傷心的李福,他有些恍惚,真如晴天霹靂一般,那邊的徐母還在說:“青荷是病逝,凶死的,不宜大辦,法事就不做了……”

甚至薄棺都無,就想要拿草席卷了扔到山坳中。

周承康想要衝上前,突然又冷靜下來了。不能毀了她名聲,他轉身去了鎮上,賣了獵物,買了棺材,去山坳中找到了她。

不至於真就草席,她躺在一副薄棺中,邊上還有貢品,聽說是李福買的。

撬開棺材,看著裡麵的人,他的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平生第一次,他擁住了她!

終於……擁住了她。

她很瘦,抱得太近硌得胸口疼,但卻沒有裡麵疼,心口處如被刀剜著一圈圈的轉著,呼吸困難,很痛,痛到後來,渾身都麻木起來。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雨,他抹了一把臉,伸手抱起她,隻覺得懷中的人輕飄飄的,踉踉蹌蹌往山上走,暗啞哽咽的聲音飄散在雨中,“青荷,往後我陪著你,你忘了他,好不好?他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好麼?”

“要是有下輩子,我一定護好我的臉,絕對不比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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