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二十三章(1 / 2)

因為感受到猛獸在側的危險, 之後幾天, 江夜茴有意躲著顧景承。

她早上起的比他更早,提了筆記本開車去她名下那間茶室待上一天。

長時間坐著敲劇本敲得脖子酸手指疼,她乾脆在茶室旁邊一家健身房辦了張卡, 累了就去活動活動, 工作健身兩不誤。

就這樣,她一天吃喝都在外麵, 晚上回家比顧景承還晚。兩人見麵時間本就不多,江夜茴再避著些, 接連四天他們竟沒說過一句話,沒碰過一次麵。

等到第五天, 她一早又去見了婆婆, 又是很晚回來。

連續五天早起, 江夜茴終於在第六天早上睡過頭了。

不過,顧景承進來的時候,她還是醒了。

一個站著目光清明,一個躺著睡眼惺忪,兩人對視幾秒, 顧景承突然向床的方向走來。

江夜茴立即想起四天前被“咬”的經曆, 警惕心起,人也徹底清醒,抓緊被角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近。

在這兩三秒裡, 顧景承視線不離她的臉, 直直逼近床邊。

就在江夜茴再躺不住打算一躍而起奮力反抗時, 顧景承突然轉了方向,向衣帽間走去,走時有意無意瞥她一眼,眸內滿是戲謔。

江夜茴這才意識到他在故意捉弄她,一時羞惱,手邊抓起一隻枕頭就朝他頭上扔過去。

顧景承後腦勺卻像長了眼睛似的,長手一伸,就把枕頭給撈著了,隨手又丟回到床上。

江夜茴看著他的背影拐進衣帽間,鬆口氣重新倒回床上,剛才還真以為他要霸王硬上弓來著。

五分鐘後,顧景承換好衣服出來,邊走邊戴袖扣,像是漫不經心地問:“最近很忙?”

“唔。”江夜茴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顧景承目光微閃,也不追問,“昨天和媽去嘉媛會了?”

江夜茴打個哈欠,撐著胳膊肘歪在床上,覷他一眼,沒精打采道:“昨天她們那正好有個活動。”

“有沒有感興趣的位置?可以給你一筆讚助。”顧景承抬頭看她。

嘖嘖,真大方,這種讚助沒個幾百萬都拿不出手。怕她進銘基妨礙他沾花惹草,竟然不惜讓她帶資進嘉媛會。

江夜茴撇撇嘴,“媽昨天捐了三百萬,我也跟著出了一百五十萬。”

顧景承整理袖扣的動作微頓,扯扯嘴角,“什麼名堂?第一次去就叫人捐錢。”

江夜茴眯起眼睛笑,“那些姐姐阿姨們正在籌建一個反家暴公益組織。”

她特地把“反家暴”三個字說得字正腔圓。

顧景承不鹹不淡瞥她一眼,低頭戴另一隻袖扣,嘴角卻微微抽了下。

江夜茴歪著頭打量,這才發現幾天沒見他頭發剪短不少,這樣一來就更加突出他的五官,單看合起來看哪哪都好看,麵部線條更是如刀刻一般,用“麵如冠玉,眼若流星”這種誇張的詞來形容都不覺得過分。

而今天他穿著件合身的黑色襯衫,襯衫束在熨燙得筆直的鉛灰色西裝褲裡,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暗抑尊貴的俊美。

美色誘人!

江夜茴看得心裡直歎氣。視線從他筆直的大長腿往上移,看到他衣袖上已經戴好的水晶透明袖扣,忍不住犯起職業病,用她專業的藝術眼光開口道:“有銀色袖扣沒?和你皮帶扣顏色一致會更好。”

顧景承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也不說話,直接轉身走回衣帽間,再出來時,兩邊袖扣果然已經換成方形黑色瑪瑙鑲銀邊的樣式。

江夜茴用欣賞藝術作品的眼光從上到下打量他,心中嘖嘖讚歎,唯有“完美”二字可以形容。

顧景承見她眼神幾近“癡迷”,心中竟有一絲得意。看看手表,已經比往常慢了十分鐘,這才離開。

等聽到顧景承的車開走,江夜茴也睡不著了,慢騰騰起床洗漱下樓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開始上樓乾正事,之前躺床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要把衣帽間裡顧景承的衣物全部移到他房間去,免得猛獸在某個清晨真一時衝動把小綿羊給撲了。

剛整理好一箱子,謝嬸就上來了,看見這情形頓時急了,“太太,您這是做什麼?”

江夜茴一臉無辜,“這樣先生方便些,不用跑來跑去。”

謝嬸失笑,“先生要想方便早就讓我把衣服移過去了,還用等到今天?他是什麼意思,您真不明白?”

“噢,”江夜茴沒接她話茬,皺眉,“總歸是不大方便,早上也會吵到我睡覺。”

謝嬸猶豫了兩秒之後說:“太太,不瞞您說,夫人昨晚打電話給我了。”

江夜茴麵色不變,既不驚訝,也沒有要問的意思。

謝嬸暗暗觀察江夜茴的表情,遲疑了下果然主動說:“夫人問我……您和先生這幾天相處怎麼樣,有沒有……搬回一起住。”

江夜茴心中並不意外謝嬸會把這事告訴她,這其中當然有相處這些天得來的情分,更重要的恐怕還是之前送的那條項鏈起了作用,不由笑問:“您怎麼說的?”

“我說您出去逛街還給先生買了禮物,雖然沒搬回一起住,但也是遲早的事了。”

謝嬸信誓旦旦,“多餘的我一句也沒說。”

“不過,”她麵露擔憂,“我能看出來,您這幾天在躲著先生,他是不是又惹您生氣了?”

謝嬸這幾天把兩人情況都看在眼裡,心裡有數,不過情況不明,她也沒急著告訴顧夫人。

畢竟顧夫人私心還是袒護兒子,昨晚電話裡已經提及江夜茴父親的一些風流韻事,自己兒子這麼多年總共也就傳過那麼幾件不知真假的豔聞,隱隱有責怪江夜茴不夠大度的意思。

不過謝嬸是知道分寸的,顧夫人拿她當自己人也就是私底下隨口抱怨那麼一下,明麵上還是得給周家麵子向著兒媳說話,所以她也不會和江夜茴學這種舌。

江夜茴自然也不好告訴謝嬸自己為什麼避著顧景承,淡淡笑著說:“怎麼會?您也看到了,前兩天我是約了朋友,昨天又和媽去參加嘉媛會,忙得很,哪有空和他生氣。”

謝嬸心中思量了下,有意勸她,“太太,您彆怪我多嘴,男人嘛其實都差不多,愛新鮮。您看過的……應該也不少,有時就想開點,往後日子還長呢!”

江夜茴聽著謝嬸話裡有話,什麼叫她看過的應該不少?

她心中狐疑,第一反應就覺得她指的是她父親。這樣看來,婆婆也是知道她家事的,婚禮當天竟然還能一臉真誠地恭維她媽“夫妻恩愛”,也是厲害。

不過,她倒也不覺得很意外,畢竟當年婆婆一個人帶著年幼的顧景承能在顧家立足,就不可能如她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慈眉善目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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