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小嬸一直待到晚上吃過晚飯才走。自從顧景承強行轉移話題之後, 婆婆也沒再提顧家大孫子事。
江夜茴心裡卻一直記掛著這個事,送完婆婆和小嬸上車, 她看一眼正打電話顧景承, 也不管他,沒精打采地上樓。
大概是有些走神, 穿著拖鞋上樓梯時候, 一腳踩滑,人沒站穩。她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勉強伸手穩住自己,膝蓋卻是紮紮實實磕在台階上。
下一秒,她疼直吸氣,眼淚立即出來了。
顧景承本來在和金助理通話,見她回屋也跟著一邊講電話一邊往裡走。
他走得慢, 正準備上樓梯突然聽到她悶哼, 一抬眼就見她抱著右邊腿跪坐在台階上。
他忙收了電話, 幾步跨上台階,連忙去扶。
低頭一看,她疼得小臉皺成一團, 臉上全是眼淚,他心裡一慌,小心翼翼碰碰她膝蓋地方, 急急問:“這裡磕到了?”
江夜茴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隻是吸著氣點點頭。
顧景承眉頭緊皺, 一把抱起她, 氣急敗壞朝身後喊:“叫張醫生!”
謝嬸剛從外麵進來,聽到這聲嚇了一跳,再看樓梯上這情形,也不知道摔哪了,趕緊跑客廳去打電話。
顧景承抱江夜茴幾步上到二樓,進房間把江夜茴平放在床上。
江夜茴這時稍稍緩過來一點,看他一臉擔心模樣,趕緊寬慰他,“沒事,就是剛才那一下磕疼了。”
顧景承看她止不住地還在往外冒眼淚,心裡不放心,把她裙子掀起來看,裡麵穿著有些厚實連褲襪也看不出什麼。
他乾脆動手要脫她褲子。
江夜茴立即捂住他手,淚眼婆娑著,“乾嘛?”
顧景承看著她突然變得緊張臉有些哭笑不得,這時候他哪有那種心思,隻能好聲好氣哄著,“乖,我看看腿上是不是摔破了?”
江夜茴剛才倒也不是怕他要乾什麼,主要是大白天在家裡他要來脫她褲子,還有點不好意思。
她一邊抽噎著一邊衝他低聲叫:“那你……把門關上啊!”
顧景承過去把門關上。
回來時,她果然鬆開手,任他把她打底襪脫了。
顧景承一看,頓時心疼不已,她細皮嫩肉腿上,一處青紫在膝蓋上,顯得格外明顯。
江夜茴躺在那,抬起身子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不禁呻吟一聲,委委屈屈地說:“老公,好疼。”
“我知道。”
顧景承扶她靠在床頭,悶著聲說。
他本就舍不得她摔這麼一跤,再聽她可憐巴巴軟著說話樣,心裡更是一抽一抽地疼,又有些氣自己,剛才上樓梯時候為什麼不跟近些,這樣還能及時救到她。
越想越氣惱,連帶著自己膝蓋那裡好像也開始疼得不行。
他心疼不已地看著她可憐巴巴地躺靠在那裡,眼睛鼻涕哭得紅紅,忍不住歎氣,拿了紙巾給她擦擦眼淚,“這麼大個人,真是叫人不省心!”
說完,坐在床邊,擁她在懷裡。
江夜茴在他襯衣上動動腦袋,悶悶地說:“剛才在想事情,一不留神就……”
顧景承低頭看著她從媽走後就有些沮喪臉,心思一動,“想什麼?”
顧景承試探,“想媽說話?”
江夜茴目光驚訝,抬頭看他。
顧景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問她,“昨天和你大嫂是不是也談這個事?”
江夜茴更加吃驚。
顧景承心裡失笑,揉揉她頭發,“就這個事,昨天問你還不說。”
江夜茴嘴角一撇,“我怎麼辦呀?”
話剛說完,臉一皺,又要哭起來。
顧景承哭笑不得,捏捏她臉,“哭什麼?”
他其實有些心喜,在外人麵前她有著超越她年齡成熟,大方得體。
在他麵前,她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會撒嬌,會發脾氣,隻是一個小女孩。
而他真是愛死這樣她。
他溫柔地親親她,“和你大嫂說什麼了?”
江夜茴吸吸鼻子,“我問大嫂,生孩子比第一次滾床單疼多少?”
顧景承一愣,瞪著她,“第一次你不滿意?”
竟然就記住疼了?
現在重點哪裡是第一次滿不滿意問題!
江夜茴皺眉,“不……”
顧景承眯起眼,抱緊她,“不滿意?”
江夜茴回想兩人真正初夜,事實上後麵幾次是挺……**,但第一次確實疼得要命,儘管他已經很有耐心做足夠好。
在他威懾力十足眼神下,她隻能點頭,“滿意。”
顧景承輕哼一聲,“你大嫂怎麼說?”
江夜茴臉色一暗,“大嫂說,生孩子疼根本不是第一次滾床單那種疼可以比。”
顧景承皺皺眉,隨後語氣淡淡,“那就不生。”
江夜茴吃驚,“不可能吧?媽那……”
而且家大業大,將來必定需要一個繼承人來主持銘基。
顧景承語氣堅決,“這事我說了算。”
江夜茴嘴角動動,沒說話。
婆婆今天明顯就是借著給彆人家孫子送滿月禮事來催生,而且聽她話裡意思,起碼得讓她生兩個。
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婆婆聽到顧景承說不生小孩,她心裡會有多大失望和不滿。
其實,她並不排斥小孩,甚至還挺想有一個既像顧景承又像她孩子,可一想到生孩子那種疼痛程度,她就覺得自己難以承受,根本過不了心裡這關。
所以,她才這麼愁,愁剛才上樓梯都能摔著。
顧景承倒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對小孩無感,生孩子那麼疼,他也不想她受這個苦。而且二人世界這麼好,他還真不願意有任何人來插入他們中間,即使那個是他和她孩子。
事實上,他現在惦記是度蜜月事,越想心越癢癢,又開始提議,“要不我們明天就去瑪西堤?”
江夜茴現在哪有心思度蜜月,沒好氣地看他,“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