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用什麼蓮香!
長安一麵掙紮一麵又窘迫萬分, 但周和以這個人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 怎麼甩都甩不掉。長安掙得一頭一身的汗, 周和以卻優哉遊哉的貼著她,臉就埋在長安的脖頸中。頭發雖還被人抓著, 但他根本不疼不癢, 甚至還悠閒地打起了哈欠。
夜色越來越沉, 長安終於精疲力儘, 乾脆就順著周和以的後背重量往前倒去。
昏昏欲睡的周和以後腦勺磕在腳踏上,瞌睡蟲一下子跑了精光。
他下意識鬆手去捂住後腦勺,長安的後脖子在得到解放的瞬間爆發, 掙開束縛, 轉而狠狠一腳踹向地上仰躺著的人。
王爺冷不丁被踹得嗷地一嗓子叫出來。
他捂著腹部,立即坐起來就抓長安。
長安飛快地爬開, 然而周和以身高手長一抓一個準,長安被他一把就抓住了腿給拖回去。
兩人就在這踏板上你踹我一下, 我撓你一下的,鬨成了一團。
黑暗中,一雙眼睛亮得跟兩道利劍直射過來,長安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行。好吧,這個十九皇子特麼是不是有病啊!
長安又氣又懵, 感覺還略帶了點兒玄幻。大半夜跑她榻上, 居然還不顧皇子之尊地親自跟她糾來纏去?而且這人不是很傲慢嗎!誰來告訴她,這大半夜的跟她在踏板上打成一團的人,不是白日裡那個妖孽十九皇子啊!
周和以被抓了個正著其實一開始也心虛的。但是鬨著鬨著, 他也有點兒冒火。
因為這破丫頭根本沒完沒了!
他又沒對她怎麼樣,就單純地蹭個榻!況且以前他也這麼睡,雖說換了一副皮囊,但姿勢這麼熟,也該懷疑懷疑不是?
居然丁點兒都沒懷疑過。陳二花這女人,其實就是個蠢蛋吧!
越想越氣憤,王爺最近休息得好,自我感覺脾氣也好了許多。此時跨坐在腳踏上,衣衫不整,發絲淩亂,一股落拓不羈的氣勢撲麵而來。
他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膝蓋上,另一隻手頭疼地捏捏額角,“我會娶你的……”
“誰特麼稀罕!”長安甩過去一對白眼。
周和以捏額頭的手一頓,倏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我……”長安張嘴就想說,但對上周和以那雙眼睛突然氣虛。她張了張嘴,蠕動了幾下嘴唇含糊地說,“那什麼,我還小呢!”
周和以哼地一聲冷笑,長腿岔開,身上那股收斂在內的氣勢突然間放出來。那股殺進千軍萬馬的霸道,讓長安冷不丁嚇了一跳。他單手將垂落在胸前的頭發輕輕撥到身後,冷淡的眼神逐漸銳利了起來:“知道就好,你從五歲就定給本殿下了。”
長安:“……”彆以為她鄉下來的就不知道,明明定下的是薑怡寧。
雖然想是真麼想,對上周和以的眼睛,她還是有點慫。罷了罷了,反正她離及笄還有一年,還早呢,有的是時間周旋……
腳踏上的兩人割據一方,相互沉默地對峙著。
周和以生了半天的氣,想想又覺得好笑。陳二花這女人以為不說話,她就看不出她心裡想什麼?想甩掉他?門都沒有!
笑著笑著,又生起氣來的王爺突然站起身,一聲不吭地躺上了榻。
他今夜就不走了!看她能奈他何!
長安:“……”
行吧,床讓給他,她去軟榻上睡。雖然夜裡有點涼,但也沒涼到那個份上。長安回頭看了眼在榻上裝死的周和以,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不過那人躺得可安穩了,長安隻能悻悻地去到外間的軟榻,抱了一床薄被蓋上躺下了。
鬨了這一場,長安也有點累了。本以為睡不著,誰知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長安也不知床榻上睡得安穩的人悄無聲息地爬起來。抱著她回到榻上,又相擁著睡下。她這一夜,睡得一如既往的沉。
次日一早,長安醒來,屋裡已經沒有十九皇子的影子。
周和以是清晨離開的,離開之時,廊下已有人走動。周和以從屋頂掠過,宮裡的暗衛看到了也隻當沒看到。十九皇子夜會未來王妃什麼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回到飛來軒,方自仲抱著浮塵,匆匆地就迎上來:“主子,張毅求見。”
周和以昨夜一夜好眠,如今正神清氣爽,聞言眉頭立即一皺。
“人在書房。”
周和以點點頭,抬腳便往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