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力大如牛,若扔薑怡寧,就跟扔小雞子似的輕易。兼之薑怡寧氣狠了,本就站不穩,這麼被長安推了一把,直接就一頭磕在了床榻的踏板之上。
等長安回過頭,薑怡寧抓起地上的鞋子就砸。
暴脾氣的長安當真被她惹火了,丟下一句我去找司馬家的人來,開了門便出去。
另一邊,得到信兒的司馬家女眷匆匆趕過來。領頭的司馬家長媳黃氏,臉色煞白。她們如今是進京頭一回置辦宴席,可是小心又小心的。可誰知頭一回就出了這麼大一樁事兒,這往後誰還敢來司馬家做客?
黃氏心驚肉跳,就盼著下人懂事兒,這件事能當場捂下來。
走得飛快,在半道上正巧撞上過來找人的長安。黃氏一把抓住長安的胳膊,連忙往旁邊走出去幾步,壓低了嗓音就問薑怡寧的情況如何。
這可真是她們司馬家失職,客人出了大事兒,做主人的來得也不及時。黃氏此時後背已然濕透了,可再是尷尬狼狽,也得問清楚緣由。長安反正就是來找她的,自然沒道理含糊。於是把事兒大致說出來,猜測也沒瞞著。
黃氏一聽就知道蹊蹺,不必長安特意提醒她也會查:“郡主大可放心,今兒這事兒隻會爛在肚子裡,不會有彆家知道。”
這樣最好,省得鬨出來,她也要負連帶責任。
“薑姑娘如今人可是在西園?方便我們一道兒過去麼?”黃氏是當真覺得對不住,一路上賠禮道歉的話就沒少過,“這件事,我一定給薑家一個交代,郡主請放心。”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西園的客房。
一路上的下人該打發的打發,到了客房,就剩下司馬家的幾個女眷和幾個伺候的婆子。屋裡發瘋的薑怡寧經過一場砸鬨,已經冷靜下來。此時聽那動靜,似乎在裡頭沐浴更衣。長安與黃氏對視一眼,耐心等裡頭收拾妥當。
約莫過了一刻鐘,客房的門才從裡麵打開。薑怡寧的小丫鬟紅著眼睛上前行了一禮,請外頭等著的人進去。
長安歎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薑怡寧端坐在床榻之上,兩隻眼睛腫得不能看。小丫鬟正拿著熱帕子替她敷眼。薑怡寧看到黃氏幾個司馬家的女眷進來,繃著臉點了點頭。
黃氏也沒計較她這時候的冷臉,疾步上前便噓寒問暖起來。
說來說去,還是司馬家做得不妥當。彆的不多說,就光副將為何會出現在後院這一點,司馬家就如何都說不過去。黃氏不想把這件事往司馬嬌嬌身上想,但這種事兒,也隻會是那個嬌慣的沒了形狀的丫頭能乾得出來。
看了眼眉頭緊蹙的長安,她心知若這事兒真是司馬嬌嬌做的,那十之□□衝這位郡主來的。心裡頭驚疑不定,黃氏麵上半點不敢露出來。
“薑姑娘,你且放心,這件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黃氏看著薑怡寧,隻恨不得拍了胸脯保證,“那位副官,我屆時會跟老爺子提。調離京城,決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薑怡寧本是憋著一股火在聽,聽到最後一句話抬起頭:“立即調離京城!”
“這是自然。”黃氏是個爽快人,一口應下。
薑怡寧這才破涕為笑。
安撫好了薑怡寧,黃氏很是鬆了口氣。她抬頭看了眼長安,想著既然安撫住了,今兒這件事乾脆就雙方通個口氣兒,捂得更緊一些。司馬家這回下人辦事牢靠,發生的當下就給死死攔住,沒叫這事兒鬨個滿城風雨。
黃氏想想還是覺得對不住,又寬慰了薑怡寧幾句,立即吩咐下去徹查。
薑怡寧低著頭,不知在琢磨什麼,又不說話了。
長安瞥了她好幾眼,看在她倒了黴的份上就沒給她翻白眼了。黃氏見薑家的兩個姑娘都安撫下來,她才風風火火下去徹查。
人一走,長安拍拍薑怡寧的肩膀,去到一旁坐下。
薑怡寧沒說話,目光定定地看著長安手邊冒著青煙的香爐。長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詫異地挑起一邊眉頭:“怎麼了?”
薑怡寧勾起嘴角,“沒,隻是很詫異你居然真的幫我。”
“我也不想幫你的,”長安還是沒忍住翻了白眼,“但你好歹是薑家的姑娘,我跟你對外是姐妹。不管我倆情分如何,姐妹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幫你,也是不想你拖累我自己。”
話音一落,薑怡寧表情裂了一瞬,又瞥了眼香爐。
“誰跟你是姐妹!”丟下這一句,她刷地站起身,氣衝衝地就甩了門出去。
長安眨了眨眼睛,狗咬呂洞賓!
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這女的神經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