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村長說過,近三年出生的孩子,真沒有養住。
樊哥為了這個比自已兒子還小的弟弟,還去了一趟羅山鎮,希望能找罐奶粉,或是雞蛋也好,村中沒留下一隻雞一頭羊。
可惜羅山鎮還不比小高山平靜,鎮上有幾家大戶,被土匪光照幾回……很慘很慘,細節也就不講了……總結以下:男人被殺,女人被女乾,孩子被吃……
唯有糧食與大洋被留下,不對,是被帶走。
樊哥見此,隻得屁-股-尿流地連夜跑回小高村。
這一趟,也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的,樊哥回到小高村,不光自個兒更加勤快,有空就去開荒。
另外,對倪蘭兒也要求多多,挑水做飯幫婆婆做月子,一件也不許落下,不許星星幫助。
而樊旭星每日裡,不是上山找野味,就是下河摸魚,當然大部分是借著出外名頭,從空間裡取些東西出來,不說那些魚或是兔了,就是上回她還說自己在河邊拾到了一大袋大米呢?
為了這一大袋大米,她摸黑才回家,真怕被村民瞧見。
她之所以這樣大膽,是因為樊母與嫂嫂都沒奶水,小弟弟小侄子都要喝米湯與米糊。
可家裡哪有一顆米粒子啊?
這個時候,家裡這樣缺,哪會去找失主啊……人窮誌短,可不是說說的,是十分慘痛的現實。
家人見樊旭星搬回了一大袋大米,隻會悄無聲息的收起來。
反正他們家與村民是非親非顧的外姓人,村裡隻與一個栓柱有舊,可栓柱是入贅高家的,也算是高家人了。
樊家人悄無聲息地收起米,大人們偶爾喝幾口稀粥,餘下都給兩個小孩子做喝米湯與米糊糊。
因小耗子時常被姐姐喂了奶粉,他的米湯大部分進了樊母的肚子。
樊母生這一胎傷了身,如果不是有樊旭星的靈氣滋養著,早就落下病,下不了床了。
乾旱使得河水縮了一半,很久不下雨,河水倒是更清澈。
站在半坡上往下看,小高村的河水如同一條碧綠的玉帶,蜿蜒在白花花的亂石灘間。
聽著嘩嘩水流聲,樊旭星隨著村中大孩子們的歡呼聲就往下跑。
樊旭星不像那些男孩子們在這初冬還敢下河摸鯰魚,她是尋個比較遠的河灘。
點下一滴靈液,誘著附近的魚兒遊過來,她也不貪心,用石頭砸幾條比較大的魚兒就走。
當然是避著人,不能讓旁人知道,樊家還能日日喝上魚湯。
加了靈液的魚湯,美味又營養。
日子,就這樣子過著,沒有等來雨水,好歹等來了雪水,村裡吃水也不必太麻煩了。
小高村村民一起熬過了43年的冬天。
1944年(民國33年)
一開春,麵黃肌瘦的村民們個個往山上跑,瞧著一點點綠,就連根拔起,帶回來熬湯喝。
樊家也沒有多少存糧,不過這個冬天,樊家沒有太難熬,主要是家裡有個福星閨女,總是缺什麼就能撿到什麼。
因而,倪蘭兒做飯總是不客氣,沒有七八分飽,也能填到五六分,兩個孩子,那是米湯加米糊糊,從來沒有缺過斷過。
當然,對外是不會吐露半句。對村民而言,他們是外姓人。
樊家兩個男孩子養得白胖白胖的,當然能養這樣好,那是樊旭星私下給加餐的成果——水果泥鮮牛奶鈣片維生素等等。
白白胖胖的孩子,在這個村子裡太惹眼了,因而從來不會抱出去。
這個春季,雨水漸漸多起來,見了降水量,這個旱年終於過去了!
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範家又開了三畝山地,一共五畝,這種新開的地也種不了彆的,隻好種下玉米土豆紅薯之類的耐旱作物。
1962年,京城
“嘿嘿……”高啟明抱緊瀾瀾,一起伏在舊書桌上。
高啟明忽然笑出聲,身體一顫一顫的,讓樊曉蘭的身體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樊曉蘭的用手指甲狠狠地刮著男子的胳膊,一道道紅色的刮痕在麥色皮膚上顯現,看上去觸目森森。
可,高啟明也不知道疼,徑直的笑了半天,拽過舊書桌上精致小巧的白色手工女式內、褲。
慢慢的將軟處退出,用那小內、褲堵住樊曉蘭。
樊曉蘭闔上眼,不自在的動了動,伸手想要自己來,卻被男子無情地按住。
他就那麼一直收拾,直到小內、褲濕得能擠出水來。
被男子無情的拋開,接著用雪白的衛生紙擦。
衛生紙一張一張地被扔到地板上,如果不是樊曉蘭不缺紙巾用,會馬上喊住……
因不在乎幾張紙,才依舊闔眼休息,不知道男人擦的眼睛越來越紅……
直到聽到越來越重的呼吸時,才睜開眼睛,無意瞥了一眼,就明白情況不好,連忙推開,要去抓衣服……
可哪裡還來得及,當下就被抓住了……
次日
高啟明是聞著香味醒來的。
察覺到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撿起地上的墨綠色軍褲與藍白相間的海魂衫,套在身上。
走下樓,看到穿著寬大病號服(是後世的睡衣)在灶間忙活的女人。
晨光下,瀾瀾美得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瀾瀾,做什麼吃的……”高啟明高大的身軀靠在門框,懶洋洋地喊了聲。
沒有進灶間,那是男人的禁地,他隻在軍隊食堂包過餃子。
“麵疙瘩……”這屋子沒多少吃的,還是她怕麻煩,借著包包的掩護,取出一小包米,一小包麵粉,以及炒菜用的五味調料。
高啟明見狀,一拍額頭,招呼一聲,就騎著小院內的自行車出去一趟。
半小時就回了,帶回了幾個熟菜,有葷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