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傻眼了。
鑒於他曾經煮飯將飯煮糊了,白白的糟蹋了糧食後他就再沒煮過飯,最多就是做點湯飯,像今天早晨這樣。
“我以為你煮了。”
蘇佳尷尬的笑笑,她是知道家裡是她在煮飯,可問題是她不會弄啊,有記憶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我說我腦袋被撞了後就煮不來飯了,你信嗎?”
蘇天:……他姐姐什麼時候還會講笑話了。
隻當蘇佳在逗他,蘇天翹著二郎腿,奸笑著反問蘇佳,“那我明天去上學了你怎麼辦?”
蘇佳呆住,她怎麼知道怎麼辦,大概應該也許是不會把房子燒了的。
煮飯要花不少的時間,最後姐弟倆隻能將魚湯一分為二,將就著對付一頓。
蘇佳胃口不大,喝一大碗魚湯也就差不多了,可蘇天正是半大小子吃長飯的時候,哪裡吃飽了的。洗完了飯碗,將灶房打整乾淨了蘇天就又往外走,想再去捉魚。
就中午這個魚湯,給他一缸子他都不嫌多。
“我和你一起去。”,她待家裡也沒事,不如出去走走,熟悉熟悉村子,這裡是她以後生活的地方。
蘇天驚訝了一下,他記憶中她姐可從沒和他去捉過魚,但他也沒多想,當她也是喜歡中午的魚湯才起了去河邊的念頭。
走之前他拿了一個密實的背簍,姐弟倆朝河邊走去,穿過村子的時候迎麵過來兩個人。
看見這兩個人,蘇天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拉著蘇佳就往旁邊的小路走,明顯是不想和那兩個人碰頭。
“蘇天。”,看見蘇天換路走,其中一個人立刻喊人。
蘇天充耳不聞,埋頭直走,蘇佳無奈,停下腳步,“等會,他們在叫你。”
就這麼會的時間,那兩兄弟已經追上來了。
其中一個看了看蘇佳的額頭,關切道,“佳佳怎麼樣了?還痛不痛?”
蘇佳搖搖頭,輕聲道,“不怎麼痛了。”
時間越久,原主的那些記憶就越來越清晰,看到這兩人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了這兩人的身份,是蘇家老二的兩個兒子,比蘇佳大,一個叫蘇仁,一個叫蘇義。
說來,這蘇家也真真是奇怪得很。
長岩村裡的人多姓王和段,其他姓氏的大多都是從外麵搬遷進來的,蘇老頭家就是這樣。
蘇佳的爸爸就是蘇老頭的大兒子,叫蘇國,娶了葉萍萍,生下了蘇佳姐弟。
蘇老頭的二兒子叫蘇軍,生了蘇仁蘇義兩兄弟。三兒子叫蘇黨,生了姐姐蘇儀和弟弟蘇禮。還有個小女兒蘇小青,嫁到外村,現生了一個兒子叫郭小天。
一般這樣從彆處搬遷過來的人家分家都分得晚,蘇老頭一家就是這樣,最大的孫子蘇仁都結婚了都還沒有分家,然而,偏偏獨老大蘇國一個在還沒成親的時候就被他娘楊秀梅給分出去了。
說得好聽是分,不好聽就是攆,分家後蘇國直到死都沒再進過老宅,蘇佳姐弟在這樣的情況和老宅裡的堂兄堂弟堂妹關係也不親近。
三年前,蘇國一個人去山上打獵出了事,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也沒把人救回來,一年後,葉萍萍又突生重病,家裡沒錢了,蘇佳姐弟倆去老宅借錢,蘇佳跪都跪下了卻連一分錢都沒借來,後來還是在其他人那借了點錢,可最後也沒能留住葉萍萍,姐弟倆成了孤兒。
所以蘇天他不是不待見蘇仁兄弟,而是不待見所有住在老宅裡的人。
蘇仁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大團結放到蘇佳手中,“這是做哥的一點心意,你拿著,買點好東西來補補,你放心,哥肯定不會放過段開華的。”
蘇天冷哼一聲,前天傍晚的時候怎麼不過來,現在來說事後話,他開口就要嘲人,蘇佳猛的揪了把他手臂,將他要說的話給揪回去了,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蘇仁知道蘇天不喜他們,也不和他計較,主要是他們自己做得太過分,他來見蘇佳都沒臉。
蘇仁囑咐蘇佳,“我一般都在地裡,有啥事的話就讓人到地裡去找我,我不在找蘇義也可以。”
蘇佳點頭。
這倆兄弟來得快,走得也快,蘇佳姐弟繼續往河邊去。
“行了,彆冷著臉了,”,蘇佳輕輕拍了拍她剛才揪他的那處,“我們在村子裡生活,總不能太獨了,再說不借錢的人是奶奶,怪他們做什麼。”
蘇天還氣著,歪著理道,“可他們住在一起,誰知道會怎麼樣?”
蘇佳知道蘇天是在犟,沒再替蘇仁兄弟倆說話,事情究竟如何她也不確定,一步一步來吧,不急。
到了河邊,蘇天去土裡挖了點蚯蚓,弄成一截一截的,加了點魚喜歡吃的草草進去,揉成一團,放到裝了一塊石頭的背簍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