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縣城嚴家, 收到蘇佳王大義定親消息的嚴菲和葉明儒一樣的氣急敗壞。
她沒想到他們說定親就定親,甚至沒有等到錢善茵回來。
嚴菲死死的咬著嘴, 手攥得緊緊的,骨節蹦起, 臉色越發的陰沉。
站在她對麵的朱大河道,“偷張家碗盤的人我已經找出來了, 據他說他是高價賣了個那樣的盤子, 買的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可是他為了不被人發現,特意選了與他家方向背道的地方,所以他並不認識那個人。”
嚴菲心煩蘇佳和王大義定親的事, 冷聲道,“那就朝那個方向查。”
“長岩村也是在那個方向。”,朱大河加了句。
嚴菲冷嗬一聲,“那方向和我嚴家犯衝不成。”
她道, “仔細查找, 能舍得花錢買那種盤子的人不會太多,查起來不會太困難。”
***
定親的第二天, 棉紡廠有個急差,王大義匆匆趕往縣城, 雖然剛定親就接到要出差的通知他不太高興, 但一張臉上還是笑意難掩。
“出差還這麼高興, 你娶媳婦了?”, 也要出這趟差的人打趣王大義。
這種突然的出差沒人喜歡, 但安排到了還是隻有去做,可王大義笑容滿麵的模樣,不像是要出差,倒像是碰上什麼大好事了。
其餘人也好奇的看向王大義,不過因為王大義一直不近女色的樣子,他們倒不覺得是王大義娶媳婦,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王大義很爽快的道,“快了,剛定親,到時候請你們來喝喜酒。”
車隊的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有人不相信,小聲問,“真的?”
“這種事還有假?”,有人幫王大義回道,而後又調侃王大義,“行啊,王大義,不聲不響的就把事辦了。”
“哎喲喂,這才真的是鐵樹開了花呀。”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喝到王大義的喜酒,真是可喜可賀。”
打趣王大義的話此起彼伏,他定親的事很快就嚷嚷開了,很久沒回長岩村的蘇儀得知這件事怔了怔。
這次出差不遠,來回也就五六天的樣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走,天黑的時候王大義還是騎車回了趟長岩村。
走在去蘇佳家的路上,王大義覺得今天的路格外的寬敞平坦,果然定了親就是不一樣,他去蘇佳家去得光明正大,跟以前小心翼翼,心裡發虛一比,簡直天壤之彆。
此刻已經是傍晚,蘇佳早早的做了晚飯,讓放學回來的蘇天提著晚飯去了徐厚如那,家裡隻有蘇佳一個人。
蘇佳看到王大義奇怪,“怎麼回來了?”
王大義上午去縣城的時候就和蘇佳說了要出差的事,因為是彆人帶的話,沒說清楚,以為當天就要出發。
蘇佳沒什麼事做,拿了下午繡的繡品收尾,王大義自己動手端了根凳子坐到蘇佳邊上。
“明天才走,回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蘇佳淡淡的瞥他一眼,低頭咬斷黑線,白布上一隻雄鷹雛形初現。
王大義看眼雄鷹,他雖然不懂刺繡,可雄鷹展翅欲飛的樣子,一看就知道繡它的人手藝很好。
“我給你找點紅布,你自己做身衣裳好不好?”,看著雄鷹,王大義突發奇想,蘇佳既會做衣裳又會繡東西,說不定真能做出一件鳳冠霞帔中的霞帔,“做來我們結婚的那天穿。”
時下穿紅戴綠的人少,可近來管理沒有以前那麼嚴了,況且用來結婚,誰都說不上話。
蘇佳眼睛一亮,不過一瞬又熄滅了,厭厭道,“你找不到我想要的布料。”
王大義在棉紡廠上班,與許多紡織廠都有走動,很多市麵上買不到的布料他都有辦法拿到,聽蘇佳的話也沒放在心上,想著到時候買到好布料再給蘇佳一個驚喜。
在蘇佳這兒吃了晚飯後王大義連夜回了棉紡廠,第二天一大早開著大貨車離開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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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剛在村口碰見孫大嬸了,好像是她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回來了。”,蘇天推著保養得極好,看著還和新的一樣的自行車進院子,“那個男人穿的還是軍裝。”
“應該是回家探親。”
能讓媳婦隨軍,看來孫金花的二兒子有點本事。
“你打招呼了嗎?”
“當然打了,以後她可也是姐的幺嬸,能不搞好關係嗎。”,蘇天笑得一臉燦爛。
蘇佳也情不自禁的笑了,看蘇天開心的模樣她越發確定前天在王家人麵前直白說出她不會丟下蘇天這一行為是多麼正確,不僅免了以後的紛爭,還能安蘇天的心。
“行了,趁天還亮著你快寫作業,晚上寫對眼睛不好。”
“不會的,之前我眼睛還有點看不清,現在坐教室最後一排看黑板的還清清楚楚的。”
話雖這麼說,不過蘇天還是聽話的去做作業了。
蘇佳轉出堂屋正要去做晚飯,忽然有人敲門,緊接著她就聽到了趙芬的聲音。
“蘇佳在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