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想看看，那些安排好了圈套想要等他自投羅網人，發現一切都落空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他更想看看，這世間再次崩塌時候，他們臉上絕望表情，是不是跟上輩子一樣。
——
“喂！”
喬冉冉掙紮了一下，發現武力值差距太大，她根本無法撼動對方桎梏——有時候醫術太好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兩人現在造型太尷尬了，雙手被困，四目相對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她不知道這少年名字，隻能試探著開口：“能不能先放手？”
少年默默地鬆開了手。
喬冉冉立刻彈開，退避三舍，揉著又被捏得青紫手腕歎了一口氣：這次救人沒收到診費不說，也太虧了點。
一扭頭，就發現少年已經撐著坐了起來，慘白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連那眸子，也沒有半絲顫動。可她隻看了一眼就覺得疼。少年身上骨頭都碎了，雖然用了藥，可時間太短，她那低階法訣又沒有太快效果，所以少年身上骨頭都還沒長好，該有疼痛一點也不會少。
可他不僅坐起來了，還走了幾步，轉眼已經走到了門口。
那模樣，就跟常人無異。
突然就想到在路邊看到他樣子，那麼重傷，還要掙紮著前行，想必是有很重要事要做，有非去不可地方非要抵達。
喬冉冉嘖了一聲，抬手兩個法訣又扔了過去，“你要走，也等我紮完針再走？毒素還沒製住，你走不出清源鎮就會毒發。”
少年身體一僵，扶著門框站住了。然後慢悠悠轉身，空洞眼神落在喬冉冉手上，確切說，落在她手裡銀針上。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喬冉冉看懂了他眼神。
舉著手表態：“你放心，不紮暈你。”
放心？他並不放心。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女人，沒有半點修為，卻可以熟練運用法訣，針法也透著詭異。他能感覺到，他體內傷勢雖然沒有太大好轉，卻已經得到了極好控製。
他傷得有多重，他比誰都清楚。不過他也清楚，隻要這個女人有半點禍心，他要捏死她，也十分輕易。
喬冉冉不知道對方一言不發，但是內心戲有多麼豐富，隻覺得這少年不對上眼神，還是一副乖巧可愛歲月靜好模樣。
沒有靈力支撐，要施展針法給少年封毒，對於現在喬冉冉來說，負擔還是太大了。
兩個時辰之後，強撐著收針喬冉冉就跟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冷汗麵色蒼白腳步虛浮，晃悠著退後兩步，癱在了椅子裡。
少年檢查內府之後，那空洞眼神閃過了一絲驚愕。
她居然真做到了。
他經脈已經殘破不堪，可她卻能將那毒素壓製在內府一角，沒有了毒素侵蝕，即使經脈破碎疼痛仍然困擾著他，可他卻覺得陡然輕鬆了很多。
這個毒素，在上輩子就一直困擾著他，即使他以修為壓製著它，可它仍然時不時發作，每一刻都痛不欲生。到他神魂俱滅那一刻，都沒有分開過。
他恍惚記得，有人告訴過他，這世間應該還有人能幫他解毒，可他知道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很久。反正這毒已經成了他身體一部分，他也就未曾在意過。
精疲力儘喬冉冉無視了少年眼神，揮了揮手，懶聲道：“走吧走吧，快走吧。如果有點良心，賺到錢記得付診費給我。另外，你身上傷，如果想繼續治療話，也可以來找我，短時間內我會留在這裡……”
說著說著，她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她其實沒指望著這少年能給她付診費，也就是嘴裡那麼一說。救人是她主動救，見到了就忍不住。畢竟少年身上傷勢太重，毒素又特殊，對於她來說，是練習法訣和針法必不可少工具人。
對，就是工具人。
喬冉冉呲了呲牙，望著少年離去背影。
多好工具人啊，在他身上刷了不少熟練度呢！“清靈訣”和“渡生訣”可都刷到三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