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阿柳還是胡鐵花姬冰雁兩個,都沒有將小二口中的采花盜一事太放在心上。
這也不是他們盲目自信,而是出了塞外至今,他們見到的所有所謂江湖高手,武功都遠不如他們。
胡鐵花:“我感覺,師父退隱江湖之前,應該確實是獨步武林過的。”
阿柳正想附議呢,姬冰雁就翻了個白眼說,師父叮囑過讓我們出門在外少提他,你又忘了嗎?
胡鐵花:“……”不好意思一時興奮忘了。
阿柳也:“……”幸好我沒趕上開口!
“咳,以後注意就是了。”她立刻替胡鐵花打圓場,“下不為例下不為例,老姬你也彆凶他了。”
姬冰雁倒也給她麵子,輕哼了一聲過後,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阿柳也順勢換了個話題,道:“我們要不要在金城住一晚再走啊,下一個驛站好像比較遠,現在走,天黑之前是肯定到不了的。”
胡鐵花說他無所謂,在哪睡不是睡啊,以前練不好掌法的時候,連沙地都睡過。
“不過如果在金城住一晚,晚上咱們可以再嘗嘗彆家的酒。”這人就這點追求。
姬冰雁聽得直皺眉,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並表示為免再遇到這麼尷尬的情況,一會兒他們可以先去買輛馬車。
“我們有馬。”他算盤打得飛快,“隻買車就行,能便宜不少,而且像這種三不管地帶,馬肯定比車貴,留一匹拉車用,另外兩匹賣了,差價夠我們再補半個月的乾糧和酒了。”
阿柳和胡鐵花聽得目瞪口呆,這也行嗎?
姬冰雁:“怎麼?你們倆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沒有。”阿柳應完,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男女有彆,“不對!還是買兩輛車,賣一匹馬吧……”
“為什麼?”胡鐵花果然沒轉過彎來。
姬冰雁卻瞬間會意:“哦,對,是我漏算了。”
胡鐵花:“啊?”
阿柳也忍不住翻白眼了:“以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總不能三個人都擠在馬車裡睡吧!”
“那買輛寬敞點的不就好了嘛。”他一臉理所當然,“何必還多買一輛,錢留著多買點酒多好。”
“你……”阿柳無語了。
姬冰雁也看不下去了,停下腳步道:“留香不是你我這樣的男子。”
胡鐵花這才恍然:“對哦。”
“但這真的怪不了我。”他有心辯白,“主要還是她平時根本不像個姑娘啊。”
他說完,還賤兮兮地往阿柳胸前瞥了一眼。
阿柳:“……”媽的,什麼意思?想內涵我平胸可以直接一點!
她氣得不行,姬冰雁卻因為這話一反常態笑出了聲,笑得她更氣了,“滾滾滾,反正以後你們倆擠一輛,我一個人一輛。”
有姬冰雁在,買車賣馬的計劃進行得相當順利。
反正談價有他,阿柳和胡鐵花就負責站他後麵聽他舌戰車商。
最終他不僅用一匹馬換到了兩輛車,還額外拿到了一小筆錢。
“夠我們今晚喝酒住客棧用了。”很顯然,從剛才的砍價過程裡,他已經完全了解了金城的物價水平,“走吧。”
阿柳和胡鐵花走在後麵,彼此對視一眼,又一次被師父的良苦用心感動到了。
休息一夜,第二日清晨,三人便重新上了路。
從騎馬換成駕車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太大的區彆,而且因為行李很少,馬不覺累,便一路飛馳,很快將金城甩到了身後。
按這個速度,他們本該在天黑之間抵達金城與下一座城之間的驛站才是,但出城百餘裡後,發現前麵的路被一輛翻倒在地的馬車堵住了,隻能減速停下,下車查看情況。
“奇怪。”胡鐵花第一個出聲,“這車瞧著比我們的還好,怎麼會倒在這?”
“看翻倒的狀態,應該是被人從側麵推翻的。”學武這麼多年,阿柳在力道的使用方麵早已抵達常人所不能及的境界,一眼便看穿了這車是如何倒下的,“或許是山匪攔路搶劫?”
“若是搶劫,沒道理放過這車不要。”姬冰雁也從車裡鑽了出來,“金城是一個無法之地,這樣的馬車送去倒賣,賣到的錢能抵很多回打劫所得了。”
胡鐵花:“那還能是怎麼原因?”
姬冰雁答得毫不猶豫:“管它什麼原因,又不關我們的事,挪開繼續走就是了。”
胡鐵花:“這……不太好吧?”
姬冰雁立即反問:“有什麼不好?”
就在他們倆第不知道多少次因為意見相左互相瞪眼的時候,阿柳聽到了從道路右側傳來的一陣聲音。
窸窸窣窣,像是在用力撥開草木,而細聽之下,似乎還夾雜著一點人的喘氣聲。
她朝胡鐵花和姬冰雁做了一個等等的手勢,令他們保持安靜,而後繼續側耳。
又過了大概兩個呼吸後,她完全確定了,那邊草裡肯定有人,而且應該還受了傷,否則喘氣聲不會是這種斷續中帶著急促的節奏。
“那邊有人。”她低聲說,“要不要去看看?”
“有人?”胡鐵花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勁。
“肯定有人。”姬冰雁的語氣卻比她更篤定,而且結論一致,“還是個受了傷的人。”
阿柳:“?”你聽力見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