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不是說天隱就是那個賊了,所以問過之後,大家又兵分兩路,由天峰大師去尋天竹和天照,阿柳三人去天隱的住處。
去的路上,林朝英還覺得奇怪:“你那幾個師弟說今天就沒見過他,可今天如果不是我們忽然到了,他應該是要準備出發去南海了,倘若他是賊人假扮的,他應該比誰都想趕緊走才是,沒道理不出現。”
阿柳:“是,所以我覺得我們大概率會白跑一趟。”
無花聽到這話,擰著眉頭不知想到了什麼,但沉著表情沒說話。
之後到了天隱的住處,無花上前叩門,說明來意,卻是無人回應。
林朝英:“難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
無花說要真有這麼簡單,最開始就不用玩嫁禍那一手。
阿柳沒參與他倆的對話,她思索了一下,直接提氣掠到天隱居所的屋頂上,在沒鬨出任何動靜的前提下掀開了一片瓦。
然後她就看到了這個法號天隱的和尚床上,分明躺著一個人。
她從屋頂下來,將自己看到的告訴林朝英和無花。林朝英性急,說既然有人,那總要進去確認一下,都這樣了也不必擔心打草驚蛇了。
無花在他倆麵前本來就沒什麼底氣,而且他其實也覺得有必要做個確認。
三人遂破門而入,直奔天隱和尚的臥房。
“是天隱師叔。”無花一進去,看清床上的人後,怔了一下,“他是被誰打昏了嗎?”
“的確是被人打昏了。”阿柳盯著那張臉,聲音很冷,“但應當不是你的天隱師叔。”
說完,她就伸手摸向了“天隱”的下頜角處。
林朝英與她反應一致,於是兩人的手便撞到了一起。
這一撞,他二人又同時抬起了眼,然後目光也撞到了一處。
“你也看出來了。”林朝英是笑著說的,“果然好眼力。”
“見識過雄娘子和你的手段,沒道理一點長進都沒有。”阿柳也抿了抿唇,然後挪開手,把揭開麵具的這個機會讓給了他。
林朝英也不猶豫,直接用力一撕!
麵具之下,自然也是個和尚,隻是他和阿柳都不認識。
隻有無花一臉驚悚:“他的確不是南少林的弟子,他是嵩山少林的人。”
阿柳卻不意外:“從朝英說天隱沒道理從早上開始就沒見過人影起,我便隱隱有此猜測了。”
“那賊的確扮作了天隱來‘監守自盜’,也的確想過要以尋我為借口光明正大毫無風險地離開少林,但嵩山臨時來人,打破了計劃,他就乾脆從嵩山弟子身上入手,再換個身份,還正好能加速脫身。”
“那我們現在去追嵩山的人,還追得上嗎?”林朝英有點擔憂。
“追了才知道。”阿柳說。
她說完就要走,無花就一臉為難,問他能不能不去。
阿柳:“為什麼不去?”
“我現在又沒有武功,幫不上你的忙啊。”他說,“何必給你添亂。”
“你是這麼體貼我的人嗎?不是吧。”阿柳才不信他,“我看你就是想趁我們去追嵩山弟子趁機跑路,彆想了,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
無花:“……我不是,我沒有,我師父都知道了,我如何還跑得掉?”
“那是為什麼?”阿柳又問,“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無花咬著牙捏緊了掌心,總算說了:“我不想見無相。”
阿柳:“無相?北少林的大師兄?”
“哦,你從前的競爭對手是吧。”她想起來了,少林寺南北分宗後,南少林的弟子依然是可以競爭北少林下一任掌門的,而無相應該就是嵩山那邊最屬意的人選,“不想讓競爭對手看到自己落魄,可以理解。”
無花聽到她說可以理解,心中一喜,還以為自己不用去了。
豈料下一刻,她就直接提起了他的後領,說:“但你還是得去。”
無花:“???”
無花忍不住抗議:“我都給你我不想去的理由了?!”
阿柳拎著他,笑眯眯地往外掠去,說可我又沒有說你給了就答應讓你留在這不去啊,這叫什麼?這就叫可以,但沒有必要。
“……你這樣使詐,算什麼君子!”無花憤憤道。
阿柳麵無表情:“跟你玩,誰當君子誰就是傻子。”
誰愛當誰當,反正她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