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朝英。
誠如對方所言, 他並沒有任何責怪她的意思,所以他也並不需要她的道歉。更不要說如果她真的道了歉,他可能隻會覺得受到了羞辱。
最後還是他主動笑了一聲, 道:“我說這些沒彆的意思。”
阿柳:“……嗯,我明白。”
“我出來尋你,也不是看不得你和他們一道喝酒。我的確有事想同你說。”他頓了頓, “急事。”
“什麼?”阿柳聽他語氣嚴肅,不由在意。
“徐大師接了你贈我的玄鐵。”他說,“但他也托了我一件事,我答應了。”
他口中的徐大師便是他從前認識的那位鑄劍師,據傳是鑄劍世家出身,平日裡性格古怪, 極少願意見人,否則他也不會獨自前往。
“他是二十年前從漠北搬來的江南,初至江南時, 常受隔壁一戶人家照拂, 如今那戶人家的獨女失蹤, 籌江南官府之力都遍尋不著,他便想拜托我幫這個忙。”林朝英說得很簡練, “先不說我承了他的情, 便是他不樂意替我鑄劍, 這忙我也得幫。”
阿柳聽罷, 當即點頭表示理解:“的確該幫。”
“你若不介意, 不妨說詳細些。”她想到了半個時辰前還在坑自己的某位竹馬, 又補充道,“我叫老姬手下的人手也留意一下。”
林朝英一愣,而後下意識道:“他……人手夠用嗎?”
阿柳微笑:“那自然是夠的。”
事關人情人命,林朝英也沒矯情,得到這回答便乾脆點頭,接著道:“那位姑娘姓江,父母前年雙雙過世,她又生得美貌,常為人覬覦,偏偏家中生意還需她出麵操持,三個月前,她請江南一家鏢局保護她去廬州談生意,然後就沒了消息,就連那間鏢局的人都一並失蹤了。”
阿柳聽得直皺眉:“如果連鏢局的人都一並失蹤了,那一道被殺人越貨的可能性最大。”
林朝英說是,的確是這個道理,但這位江姑娘實在有些不同。
“她生得委實太好了些。”說到這,他的語氣也帶上了一絲不忍,“便是最凶悍的賊匪,見到她這樣的美人,大概也不會直接殺掉了事的。”
“啊……”阿柳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也凜起神色,“那我叫老姬立刻行動,你——”
“我也要立刻走了。”林朝英說,“既受人之托,便忠人之事,何況此事實在耽擱不得。”
阿柳一向分得清輕重緩急,自然不會反對他的決定,隻道:“那你先往廬州去,江南這邊我也試試托人暗中打聽打聽,說不定有彆的線索。”
說到這,她又多問了一句:“對了,那位江姑娘大名是?”
“江楓,楓葉的楓。”
“……江楓?”等等,是她知道的那個江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