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路程是大家興致最高的時候,一群人在路上就忍不住開始吃零食,飽受壓迫的同學們終於找到了揚眉吐氣的機會,每個人都要帶著精心準備的好吃的,到什麼也沒帶的琨神麵前轉上好幾圈。
真到中午午休,書包裡的儲備已經所剩無幾。
“雖然沒必要,但是值得。”
班長不後悔:“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我們已經在琨神麵前證明了自己。”
體委也被他鼓舞,振作起來:“我來過,我吃過,我飽過。”
宣傳委員攥拳:“在任何事上超越琨神,都是我們能夠吹四年的榮耀。”
“大家說的對,但我還是有點餓。”
副班長深深吸了口氣:“大概是因為我的午飯隻剩下了一個索然無味的麵包,我覺得空氣都變成了誘人的京醬肉絲味……”
一群人失去了走過來這一路在學神麵前吃東西的樂趣,隻能捧著剩下乾巴巴的麵包餅乾,埋頭就著礦泉水往下咽。
這也是對同學們的教育之一,他們老師見縫插針,給學生們講道理:“大家看,現在你們的麵包和靳同學的壓縮餅乾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區彆,這就像是你們的複習進程。”
“有些同學可能準備了好吃的,但經過前半程的洗禮,大家書包裡都已經不剩下什麼東西——就像複習的時候,前半程可能會因為外力的輔助,有些人學得輕鬆,有些人學得相對吃力。但到了最後的衝刺階段,外力耗儘,所有人其實都會回到同一起點,這時候拚的就是毅力。”
老師捧著茶杯,語重心長:“高考是個非常艱苦的過程,人生也一樣。我們所有人的幫助都是外力,真正的這條路,隻能靠你們自己來走,靠你們來走完……”
“老師說得有道理。”
宣傳委員聽得感觸頗深,深吸口氣,扯了扯副班長:“但是還有一件小事。”
他們班主任能從任何事發散到人生哲理上,一直是同學們議論文素材的寶貴來源。副班長正在埋頭記這段話,百忙中抬頭:“什麼小事?”
宣傳委員:“是心理暗示嗎?我也覺得空氣變成了京醬肉絲味了。”
……
是不是暗示不一定,但他們班同學莫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是這個感覺,我想起來了。”
語文課代表主動舉手:“這次是濃鬱的,鹹甜交織的醬香,清新的蔥絲和豆腐皮的天然香氣。還有新蒸出來的,熱氣騰騰白白胖胖的饅頭……”
“對對。”他們體委點頭,“我也找到感覺了,我當時就是懷揣著這樣必須揍語文課代表一頓的心情,揍了語文課代表一頓。”
一群人的記憶在熟悉的場景下逐漸複蘇,跟著往四周看了看。
靳林琨正在就著耳機裡的鋼琴曲耐心啃餅乾,察覺到他們班的氣氛不太對,也摘了耳機,跟著抬了下頭。
“老師。”
副班長一眼認出了騎著自行車還會翻牆的外賣小哥,舉手提問:“這種情況下,能對應什麼人生哲理嗎?”
老師:“……”
“怎麼——”
靳林琨還在斟酌於笙睡醒沒有,一抬頭就看見他們家小朋友單腿支著自行車,肩上掛了個書包,站在路邊揚眉看他。
於笙在他們學校算是生麵孔,大概是這一路沒少被人撞著膽子搭話,男孩子戴著口罩,眉眼裡都寫著“不約,沒微信,不用電話”的淩厲冷淡。
瞳底卻映著午後有點慵懶和暖的日光。
靳林琨總算想明白了他們家男朋友的“睡到自然醒,大吃一頓,開黑”是怎麼回事。
他站了一會兒,把於笙的視線盛進眼睛裡,唇角止不住地揚起來,放下東西過去:“怎麼跑過來了,睡好了沒有?”
也不知道於笙都帶了什麼東西,一整個書包,裡麵居然塞得滿滿當當。
靳林琨研究了一會兒,於笙已經拉開外層的拉鏈,順手把悶得不行的口罩摘了一邊:“挺好,你們學校人怎麼這麼多?”
三中的規模已經不算小,但也沒弄出過這麼聲勢浩大的架勢。省示範的學生塞進教室裡還不顯,這麼浩浩蕩蕩從學校領出來,找人都得憑緣分。
於笙問了幾次路,被圍觀得實在不習慣,中途又去路邊的超市買了個口罩,終於順利找了過來。
靳林琨笑了笑,幫他扶著自行車,把掛在小朋友耳朵上的口罩摘下來:“是挺多。”
省示範管得嚴,於笙原本還挺注意,不怎麼跟他在外麵太出格,但靳林琨顯然沒有要避著人的意思。
正大光明的,很驕傲地拉著他。誰來問都要仔仔細細給人家介紹一遍,不聽完都不行。
煩人得很。
這兩個人隻要在一塊兒,就莫名有種彆人都參與不進來的氣場。彆的班好奇圍觀的居多,他們班已經難過得飛快退散:“老師,我們申請換一個位置休息……”
“可這個位置是學校規定的。”老師還有點猶豫,“去彆的地方,一會兒容易掉隊。”
“老師,您看。”
他們班長語速飛快:“於同學給琨神拿了兩包薯片,一包番茄的一包黃瓜的。現在是一罐旺仔牛奶,雖然我們不太清楚為什麼會是這種幼稚的飲品,但接下來還有兩瓶哇哈哈。”
語文課代表接過解說的工作:“那個飯盒,那不是一個一般的飯盒,裡麵裝著咱們後街出品的最好的京醬肉絲。這個味道非常熟悉,隻要用乾豆腐卷起來一咬,就能嘗到豬肉的鮮嫩Q彈,還有醬香包裹下肉類特有的香氣……”
“……”
老師:“同學們,我們應當換一個地方,班長記一下路。”
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半路的學生們重新忍辱負重,拿起東西準備遷徙。
“還以為來不及取了。”
靳林琨找了個還算合適的地方,覺得兩個人有點默契得過了頭:“怎麼知道我在他們家定了菜?”
於笙覺得這種事甚至用不著默契:“因為你填的是我的電話。”
……
靳林琨摸摸鼻尖,輕咳一聲,從容地抬手準備去接飯盒。
還沒碰上,於笙忽然拎著袋子往上提了提:“叫哥。”
靳林琨還沒反應過來,啞然揉他脖頸:“好了,不鬨,等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話音還沒落,於笙已經把袋子背到了身後。
好朋友梁一凡的提醒忽然襲上心頭,靳林琨張了張嘴,下意識往於笙依然鼓鼓囊囊的書包裡看了一眼。
小朋友挺認真,翻出手機點開記事本:“要是不叫,就不是一聲哥能解決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笙哥: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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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端傳送門:《舔我一口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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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棵千年人參精,活再久也逃不過被惦記著吞掉本體的命運。
畢竟舔一口延年益壽,咬一塊道行暴漲,岑安的存在約等於移動經驗條。
他逃過了妖魔鬼怪的花式包養、誘捕、追殺,順著最強大的魔氣跑到了中心醫院葉醫生的辦公室裡,說話都戰戰兢兢:“嗨嗨嗨我能做你辦公桌上的一棵盆栽嗎?”
“你你你舔我一口都能多活一百年我真沒騙你QAQ”
醫生推了推眼鏡。
“第一,我不叫嗨嗨嗨你你你。”
“第二,作為一個吸血鬼,我已經是不死之身了。”
“沒掛號就出去,下一位。”
*彩蛋:很久很久之後,岑安才注意到一個問題。
“葉醫生你為什麼有狐狸尾巴QAAAA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