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衿隨意一句話解開了他的困惑,他又去案發現場檢查過門窗,這才發現了一點小破綻,有一個法子可以讓門完好打開又完好關上,利用一個小孔和鐵絲就能打開緊關的房門,來去無蹤查不到任何蹤跡。
這次,謝君越總算明白傳言非虛。
“無妨。”
被青子衿拒絕他沒有氣餒,而是甩開福叔獨自一人去到了她的豬肉攤上。
日暮低垂,青子衿案板上的肉也已經賣完了,大黃蹲在肉鋪旁邊等著她,謝君越上前打招呼,“青姑娘生意不錯。”
青子衿見又是他,莞爾一笑放下殺豬刀,“原來是謝大人,大人也親自出來買豬肉?”
“不,我找姑娘是想請教……”
“若是案子的事恕我幫不了忙,大人看到了我就一個賣豬肉的,整日混在市井之中賺點銀子糊口度日,並無其他本事,大人切勿相信傳言。”
說完這話,她扭頭看向地上蹲著的大黃狗,“大黃,我們回家了。”
那條叫大黃的狗很興奮,青子衿的腰間彆著一把殺豬刀,還有另外一把砍刀沒地方放,她隻好讓大黃咬著,說來這黃狗還真聽話,咬著菜刀屁跌屁跌跟在青子衿身後。
謝君越目送一人一狗離去的背影,站在那目光幽遠。
他來的時候,百姓之中談鬼色變都在傳鬼新娘的事,這件案子必須儘快解決。
“公子,老奴可找到您了。”
福叔急匆匆跑來氣喘呼呼,“您來街上作甚?想買什麼您吩咐老奴一聲便是。”
“福叔,查到了嗎?”
福叔仔細瞧了瞧身後的百姓,“公子,這錦城可能真的有鬼。”
“休的胡言,到底怎麼回事?”
福叔是他的貼身老奴,人麵很廣,這些年幫他辦了不少事,昨晚他派遣他去尋那銀鐲的線索。
“老奴查遍了整個錦城的打銀匠設師傅,您猜怎麼著,十家鋪子的老板都說這種鎏銀工藝如今做不出來,錦城唯一能做的一個老銀匠他已經……”
“怎麼?”
“他在五年前就死了,您說這不是見鬼了?”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
謝君越抬眸看著天灰蒙蒙的難以見青天,
就如同如今的局麵,此案錯綜複雜沒有那麼簡單破獲,他必須請的青子衿的幫忙。
“是啊公子,您說咋這麼邪門,不如我們就以鬼魅結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結案?凶手並未抓住如何結案?”
福叔知道自家公子在破案上寸步不讓,一定要分個黑白曲直,“公子,要不老奴派人去把那個青子衿抓回府衙,老奴就不信她敢不聽話!”
謝君越擺手,“你太小看青子衿,越是如此她越排斥,還是得去請。”
“公子,那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您未免太給她臉麵。”
“福叔,她當得起我親自去請,燕尋那邊有線索嗎?”
夜幕低垂,寂月皎皎。
當燕尋稟告後便微微一拜,“大人,屬下無能未能查到鬼戲劇的來由,那個點劇的公子也已經離開錦城不知去向。”
沒有查到鬼戲劇的來曆謝君越是理解的,可點劇的客人為何也沒消息?
“他不是本地人?”
“不是,據屬下調查他是來此的茶商,當晚是一個人來聽戲的,聽完後就離開落霞樓,屬下打聽到他住的客棧,客棧老板說他已經退房離開,這是他的名字。”
那冊子上麵寫著一個名字,姬如花。
“是個男子怎麼會叫這名字?”
“屬下也覺得奇怪,明明是個男子可為何是女子名字?”
“畫像畫了嗎?”
“大人放心,屬下已經全城貼滿尋找這個點戲劇的公子,一有消息即刻回報。”
“燕尋,辛苦了。”
“屬下不辛苦,大人初來乍到就如此敬業,屬下心生佩服。”
宋大人死後,燕尋還擔心上頭會派來一個不管事兒的官,可沒想到這個謝君越謝大人人不僅年輕且平易近人,還肯為了破案放下身段去請青子衿。
見他似乎要出門,燕尋忙道,“大人,這麼晚了您要去哪?”
“告訴福叔不用等本官,本官出去走走。”
說完,謝君越從內室中提了一個籠子出來,而後把籠子上麵的布揭開,一個綠色可愛的鸚鵡養在籠子裡。
鸚鵡瞪大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燕尋,嘴裡發出輕蔑的聲音。
“蠢蛋,蠢蛋!”
燕尋:“……”
“大人,這是您養的寵物,它還會說話?
”
“蠢蛋,蠢蛋!”
謝君越蹙眉看向鸚鵡,“閉嘴,不得對燕捕頭無禮。”
而後快速提著籠子走了出去,燕尋見他離去的背影抓了抓腦袋有些懵,那鸚鵡是在罵他蠢蛋?
秋冬的夜格外的涼,冷風瑟瑟,鸚鵡躲在籠子裡凍的發抖,謝君越提著籠子來到了護城河邊的涼亭。
河邊燈籠的光照在河麵上散起了波光漣漪,卻是猩紅如鮮血。
“冷,冷。”
鸚鵡瑟瑟發抖,突然不遠處跑來了一條大狗,鸚鵡嚇壞了在籠子亂竄,“有狗怕怕,有狗怕怕。”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