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越搖頭並未解釋,青子衿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消失在了視線中,男人走後,她這才扭頭瞪他一眼,“大人,抱夠了吧?”
謝君越有些尷尬這才放開了她,她離開後,不知為何,他覺得心空了一處。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捂嘴咳嗽一聲,“對不住青姑娘,形勢所逼多有得罪。”
青子衿見他道歉了,也不好多加糾纏,還是辦正事要緊。
她目光看向樓下,“那個男人一定知道本案一些線索,大人為何要放他走?”
“姑娘稍安勿躁,我知道他是誰。”
“你知道?”
此話一過,突然間,天台吹來的風把燭火熄滅,瞬間,落霞樓黑暗一片。
青子衿見樓中黑暗,隻有天台透下來的淡淡月光,謝君越忙準備點燈,青子衿阻止,“大人不必,現在這情況不就和當時紅楓死亡之時一樣,我現在站去紅楓的位置,大人是否能看到一些什麼?”
“你想乾什麼?”
青子衿沒說話,她破案有自己的一套法子,那就是利用前世所學刑偵技術,她想試試案情重演。
借著月光,她來到了紅楓站立的位置,“當時紅楓就站在我站的位置,絮兒和燕尋說看到身後有女鬼推她,這女鬼,大人覺得她該從哪來?”
月光從天台滲出,雖淡卻能照耀一些東西,謝君越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當時凶手就混在我們中間。”
“沒錯,凶手混在人中間卻沒被發現,這是為何,隻有一個原因,大人,或許當時在外麵的人都
中了迷香。”
“迷香,怎麼可能?”
“自然這可能,紅楓中了七星海棠所以神誌不清被人推下去,可在場的捕快也中了,包括落霞樓的人,不過這迷香會放在哪?”
這麼大的落霞樓,怎麼放迷香才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迷香應該就在她所站的附近,那麼……
她仔細檢查欄杆,很快發現了情況,輕輕一動果然有貓膩。
欄杆是橢圓形實木的,那裡雕刻的花竟然有一個空心的地方,打開後看到裡麵有很多香灰,見到那些香灰她算是明白了。
“好巧妙的設計。”
拿過煙灰輕輕嗅了嗅,“這煙灰就是證據,當時誰也沒想到,這麼大的空間也會中迷香,所以被忽略了,這種煙灰無色無味,是秋海棠迷香,和七星海棠同屬於一種迷香,卻是點一點點就能讓人思維短缺,也就是反應麻木。點在裡麵透過花雕的縫隙漸漸散開,這給了凶手最好的殺人機會。而且絮兒告訴過我,白球和紅楓死的時候她都看到過一閃光,這光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剛剛看到那鬥笠男人手中的權杖我算是明白了,大人,這個男人當晚就在案發現場,他和紅楓和白球之死一定脫不了乾係。”
謝君越見她分析的頭頭是道,也上前檢查了那些香灰,果然如此,誰會想到欄杆角落會有放迷香的機關。
“那個男人是個和尚。”
“和尚?”
這倒是讓她覺得驚詫不已,謝君越點了點頭,“沒錯,他俗家名叫蘇鹽,曾是這落霞樓川戲表演的佼佼者,也是白球和紅楓的大師兄。”
“什麼,他曾經是這裡的人?”
“他不僅是這裡的人,還是鬼新娘芸娘要嫁的相公。”
“這?”
這消息也來的太勁爆了一些,她不明白,“那你還放他走,他和本案脫不了乾係!”
謝君越輕笑一聲,“放心,他走不了。”
“什麼?”
落霞樓的門被人猛然推開,燕尋帶著捕快打著火把快速走了進來,“大人,抓住那和尚了!”
青子衿恍然,如今不得不佩服謝君越,難道他早就等著蘇鹽落網?
“謝大人,你辦案可真是滴水不漏。”
“青姑娘也是,彼此彼此。”
她扯了扯嘴角,“
大人,請下樓。”
“姑娘請。”
見他讓自己她也不客氣了,下樓後福叔匆匆而來,“公子,青姑娘也在啊,你們藏在哪沒被和尚發現?”
青子衿:“……”
這個福叔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君越咳嗽一聲,“福叔,查到了嗎?”
“公子,老奴查到了,那和尚恐怕就是殺人真凶,他不僅會反串女人還會表演鳳舞九天。”
“他也會?”
“大人,既然和尚抓住了那我也該回去了,我狗還沒吃飯呢。”
這麼晚了折騰她也累了,大黃還在家等她喂呢。
謝君越點了點頭,“福叔,送青姑娘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福叔卻想跟著她,“姑娘彆客氣,我順便去你那拿點肉渣喂小東西。”
“小東西,誰啊?”
回去的路上風雪很大,青子衿把自己裹在披風裡,福叔打著傘,像個八婆一樣嘰嘰咋咋說著他家主子的好話。
“我家公子品行端正為人正直,如今為了破案更是三顧肉攤,足以證明……”
“打住福叔,你都誇了你家公子一路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從來沒見過像福叔這麼哆嗦的老頭,怎麼比李寡婦還要多話。
福叔嗬嗬一笑,“老奴這不是為我家公子的後半生操心,怕他走歪了,回不來可咋辦?”
“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