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靦腆忙走到謝君越身邊,正想施禮,謝君越突然扭頭看她,“青姑娘,這紅梅和你的衣衫很配。”
她看著他手中的那枝紅梅有些不好意思,“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一來就說梅花?
“彆動。”
青子衿果然不動,沒想到他竟然把那紅梅輕輕放在她的發髻之上,“烏發紅花,甚是好看。”
青子衿:“……”
好看個鬼啊,她想起了如花。
“大人,我粗女子一個不喜歡帶這些花。”
她說完想去弄下去,卻發現自己看不到弄不下來,折騰幾下也就算了。
“小虎子都把案子告訴你了吧?”
她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頭上那朵紅梅花,“告訴我了,大人,怎麼會是宋天?”
此話一過,謝君越擰眉緊緊凝視她,目光中帶著試探,“你覺得張叔的供詞有問題?”
青子衿搖頭,“我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說的?可如果真凶是宋天,那這宋天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殺死了夫妻兩,如果說下毒沈星雲此事可以解釋,那害死沈碧青和林嬌嬌呢,宋天對沈家會有那麼熟?熟悉到能在無人察覺的時候殺死夫妻,還知道如何讓林嬌嬌沉屍湖底?”
邊說著這話,兩人走到了內室坐下,裡麵燃燒著炭火很是溫暖。
青子衿小臉緋紅,頭上彆著一朵紅梅花,怎麼都覺得土和怪怪的。
她還是想拿下來,免得被人看到笑話她,誰料謝君越卻不允許,“不必拿下來,很配你。”
她對謝君越的審美產生了懷疑,卻是不動神色,“那好吧。”
謝君越見她似乎不太喜歡自己,眼中劃過一抹失落,因為不喜歡他,所以他送的任何東西她都嫌棄?
“大人,您怎麼了?”
見謝君越不說話,她忙提醒他,謝君越咳嗽一聲,“你所說的疑點也是我的疑點,我已經把宋天下獄了,他不承認沈家人之死和他有關,說張叔陷害他。”
“那去割屍體肉的人是張叔?”
“沒錯,是他,窗戶邊的腳印已經和他的腳比對過了,是一致的,當晚他供述,是宋天讓他去自己義莊準備屍毒,看守義莊的人每晚上都會固定時辰鎖門,張叔便利用這機會從窗戶爬了進去找到屍體割了肉,回去做成炸醬麵給沈星雲吃下讓他中屍毒。”
青子衿皺眉,“這事兒確實古怪,若不是宋天,那張叔怎麼會知道宋天的義莊裡麵會有死去十幾天的屍體,而屍體正在腐爛病毒叢生。”
可若是宋天一手策劃的,他如何殺的夫妻兩?
“大人,對宋天的審訊開始了嗎?”
“還沒有,我等你來。”
青子衿有些吃驚,“等我?”
“此案你一直跟蹤,理應和你一起,宋天那裡的口供早幾日已經查探過,在新郎新娘出事那天晚上,他和好友陸遠正在全聚德吃烤鴨喝酒,此事已經找過陸遠證實過了,當晚他們喝的很醉,差不多四更才回去。”
“確定是四更?”
謝君越點頭,“確定!”
“既然如此,那宋天和張叔之間就有一個人在說謊。”
謝君越站了起身,“所以我不急提審宋天,也許他待在我這裡是最安全的。”
青子衿還是很佩服謝君越的,他破案不被表相迷惑,這一點很值得欣賞。
“既然大人心裡已經有答案,那您打算如何做?”
謝君越笑了笑,“青姑娘以為呢?”
青子衿也站了起身來回踱步,她想到了李老三說的少年腰間有骨笛的事,若找到那少年,恐怕這樁離奇的狐仙案子就能破了。
可什麼人會用骨笛?
這骨笛是用骨頭來做的,這人……
“青姑娘,你在想什麼?”
青子衿沒有猶豫,把從李老三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給了謝君越,當謝君越聽聞後很是驚詫,“什麼,腰間佩戴一根骨笛?”
“是,這是李老三說的唯一有用的線索,這個神秘少年也許就是我們要找的真凶。”
謝君越眉頭深鎖,“
誰能保證那是一個少年,賣石碑的老板和這李老三可沒見到男人的臉?”
“這……”
青子衿見他突然這樣說,“大人您這話什麼意思?”
謝君越目光幽遠,腦中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突然,他眼中劃過一抹精銳之光,“難道是他?”
青子衿見他知道,“大人,你知道是誰?”
謝君越正想說什麼,外麵燕尋匆匆趕來,“啟稟大人,這是沈家發家的所有線索,請大人查閱。”
謝君越伸手接過,而後道,“燕尋,看住沈家人,誰都不許離開錦城,明白嗎?”
“大人,這案子都已經要破了,還要看住沈家人?”
燕尋不懂了,都要破案了還看住沈家人乾什麼,現在沈家人死的死,活著的也痛苦不堪,首富沈家算是人丁單薄一敗塗地了。
“燕大哥,大人讓你去辦你就去辦。”
燕尋有些尷尬,“是,我這就去。”
青子衿見謝君越心裡有了答案,正想問他為何那個人是誰,不遠處卻是傳來福叔的聲音,“啟稟公子,沈家老爺子來了。”
謝君越放下那些資料,而後看了看青子衿,“我們去見見沈萬戶。”
“他來乾什麼?”
大廳之中,謝君越和青子衿一來,沈萬戶便起身朝他恭敬施禮,“草民沈萬戶拜見謝大人。”
“沈老爺子,您找本官所為何事?”
沈萬戶身子還沒好,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草民聽聞害死我兒子媳婦的真凶宋天落網,草民特來求見大人想見見宋天。”
“見宋天,為何?”
提到宋天,沈萬戶眼中滿是憤恨,“他害的老夫家破人亡,老夫不該去質問他幾句話嗎?”
謝君越古怪笑道:“沈老爺子,沈家血案本官還沒結案,你怎麼知道真凶就是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