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勉摩挲著她光潔的側臉, 微微向前,又在她傷疤不複存在的側臉上貼了下。
冷慕詩:“!”
“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蕭勉幾乎鼻尖抵著鼻尖問她。
冷慕詩語不成句:“什,麼, 什話?”
“我好疼啊。”蕭勉又說了一句。
冷慕詩快被他搞傻了,正要起身, 蕭勉卻壓著她的後頸, 毫無預兆地堵住了她的唇。
輾轉片刻,有些報複性地咬了下她的下唇。
冷慕詩腦中嗡嗡作響,反應片刻之後終於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蕭勉滾熱的呼吸和顫抖的雙唇, 每一次輾轉, 都讓冷慕詩無比清醒地意識到事情脫出了掌控!
他甚至還嘗試勾冷慕詩的舌尖。
冷慕詩像被捅一刀一樣, 按著蕭勉的腦袋一把拍開他, 掙開他的手臂,連滾帶爬的起來, 抓住草叢裡的法則和手冊,就朝著蒼生院的方向跑。
“你疼你啃我也沒有用, 啃草地吧!”
冷慕詩跑的比被狗攆還快, 但是雙膝不知道怎麼回事, 越跑越軟得像是膝蓋沒有了骨頭, 而是塞了兩團棉花。
她直要朝著地上跪去, 頭暈目眩氣息不暢, 抱著法則搖搖晃晃地走在石階上。
眼見著蒼生院的大門近在咫尺,她拿出玉佩朝著結界上送去, 結界開啟……她也終於支撐不住, 倒在了蒼生院的院門口。
眼前地轉天旋, 冷慕詩努力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無比疑惑, 蕭勉親一下而已,至於這樣?
難不成是新丹藥的特殊藥性?連與其親近之人也能收到波及?
“啊……好暈,”她聲音很小的嘟囔,心裡後悔,今天出門不該嫌吵不帶粉蓮的……
她閉上眼前,看到了赤蛇朝著她的腦袋張著大嘴,低下了頭――
冷慕詩卻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了,心想完蛋了,這次一定要被赤蛇吞了,這畜生等這機會很久了,蕭勉果然是個害人精……
她卻不知,她跑掉之後,蕭勉這個害人精痛苦又清醒地爬起來,跌跌撞撞慌慌張張去追,卻沒有尋到她的蹤影,她跑太快了,又因為自身藥性實在太痛苦,蕭勉咬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赤蛇一口咬在了冷慕詩的肩頭,將她從蒼生院的門口拖了進去,卻並沒有把她吞了,更沒有朝著她吐毒液,而是原地將她盤在了身下。
這是守護的姿勢,赤蛇素日對她時常追擊,今夜卻為她擋住了報複的魔蛛和被取血心懷怨恨的毒焱獸襲擊。
赤蛇本是冷血魔蛇,卻也感激冷慕詩曾擋住花掩月要取它蛇膽那一次,冷慕詩當日弄了一截細竹管戳入被藥得一動不能動的赤蛇蛇身,隻是取了些許它的膽汁,疼是疼,卻避免了它殞命。
這世間,善意或許不能換回等價的回報,卻總會意外的讓人得到饋贈。
冷慕詩再清醒的時候,是在蒼生院的地窖小床上,花掩月難得的沒有煉丹,而是一臉凝重地看著她,以靈力緩緩輸入她的身體。
“師尊是從赤蛇肚子裡麵把我刨出來的嗎……”冷慕詩憑借最後的記憶推測,有氣無力地說,“謝謝師尊……”
“不是,是赤蛇的肚子底下拽出來的,那畜生感激你救命之恩,護著你呢。”
花掩月頓了頓,收了給冷慕詩輸送靈力的手,轉身去丹藥架子的最上方,又取了一顆煥顏丹。
“那畜生跟你的蕭哥哥一樣,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護著你。”花掩月說,“那顆煥顏丹進了你肚子,你不趕緊往回跑,還在外晃。昨晚上要不是赤蛇護著你,你就算不被毒焱獸吃了也要被魔蛛勒死,再不濟也是被千眼魔鷹給啄掉眼珠子。”
冷慕詩滿臉迷茫:“我沒有吃煥顏丹啊,我昨晚……”
她話音突然一頓,想起了蕭勉給她吃的那個糕點。
為什麼?
為……
冷慕詩想到昨晚蕭勉異常的舉動,一臉的山崩地裂。
花掩月眉頭一皺,本就生的的極其不好相與,這會兒露出十分淩厲的神情,更嚇人了:“你被人下藥了你不知道?我這麼長時間教你都教到狗肚子裡去了是嗎?!”
冷慕詩被她吼得眯了下眼,要是放在平時就跑了,花掩月打人可從來沒有預警,可現在她躺在床上,頭暈的厲害,眨眼都暈,根本動不得,隻能咬牙忍著了。
怪她對蕭勉確實沒有任何防備,她總覺得他傻的。
可是現在重點不是那個,而是彆的。
花掩月到底沒有打她,就是比劃了嚇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