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勉向來彬彬有禮,又傻兮兮的好騙,像這樣帶著攻擊性,堪稱強硬的時候冷慕詩根本沒有見過!
眼見著兩個人嘴唇又要碰上,這可不是那也都吃了藥還能賴給藥性所致,這般清醒著要是親一起了,冷慕詩能當場撅過去。
於是她一咬牙,狠狠踩在蕭勉纖塵不染的靴履之上,接著趁著蕭勉吃痛鬆勁兒的時候,原地蹲下掙脫蕭勉的懷抱,接著連腰都來不及直起來,一個前滾翻,就到了陣法邊緣,竟是又要溜走――
她簡直像個油滑的小魚,蕭勉懷中一空,她就已經到了陣法邊緣,可是他不能讓她這麼走了,他還有話沒有說!
蕭勉參與陣法布置,自然對這陣中無比熟悉,去追逐她身形怕是還沒有改變陣眼出口快。
於是蕭勉運轉靈力,朝著旁邊的陣法上一拍,赤金的符文流動,陣法出口霎時間閉合轉移,冷慕詩一頭撞在陣法之上,頭暈目眩地起身,急急地拍了拍麵前的結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完蛋了。
她滿腦子都是這句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怕什麼,連當初在粉蓮肚子裡生死一線,她都沒有這種感覺。
蕭勉的態度太嚇人了。
母親救我!
然而沒有人能夠救她,蕭勉見她出不去急得直拍結界,笑意從眼底漫出。
她太羞澀了!
真可愛。
蕭勉看著冷慕詩紅透的耳根,把她的驚嚇當成羞澀,逃離當成情趣,畢竟冷慕詩一直都跟他說,她喜歡自己,喜歡得不得了。
甚至還要為了他跳山崖呢。
蕭勉一直都知道,雖然冷慕詩給他的那些丹藥大部分都是折磨,蕭勉卻能夠從每一場折磨之中,都得到助益。
因此蕭勉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給她當藥人,哪怕全無助益,蕭勉也願意做這個測試,隻要能幫到她也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可蕭勉是真不知道這一切會失控的,每一次夜裡的見麵,他們都更貼近彼此,她的專注和積極,還有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在某夜驟然入夢的時候,一切就開始失控了。
他最開始隻是喜歡看著她,後來……就想要離她近一點,想要看著她笑,在丹藥發作的時候,聽她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惟妙惟肖地講述在蒼生院中是如何智鬥妖魔獸。
蕭勉知道這些丹藥,她吃得更多,那般低等的修為,折磨定然比他更甚十倍。
可她從沒有說過自己多苦,就像當初在大妖的腹中一樣,機智堅韌,哪怕被灼傷了女孩子最在意的麵部,也從未怨恨過誰。
她像一株哪怕被碾軋過無數次,也能自晨曦的朝露中重新挺拔煥發生機的小草,從一開始就比繁花更加吸引蕭勉的注意,直到不知何時在他心中漫山遍野地生長,鋪滿每一寸縫隙和土地。
但她一直都很直白的,大膽的過分……蕭勉從來不知道,她也會這樣羞赧,好像一頭因為撫摸炸起毛發的小狐狸。
“出不去的,我改了陣眼,”蕭勉站在冷慕詩身後不遠處,強壓著嘴角不笑出來,幽亮的眼睛卻出賣了他。
冷慕詩背對著蕭勉站著,五官集結到一起開會,好半晌都沒有回頭。
蕭勉也不急,他慢慢湊近冷慕詩,然後手搭在她肩膀上,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頭。
冷慕詩低著頭,微微縮著肩膀,麵色赤紅,十分羞赧的樣子。
蕭勉本已經下定決心,反複地在心中演練過了,想要表現得莊重穩重些,給她安心感。
可見到冷慕詩這樣羞赧無措,他也開始指尖蜷縮,他的呼吸就噴灑在冷慕詩的頭頂,呼吸有些亂,微微偏頭籲了口氣,這才開口。
“我不會再嚇著你了。”蕭勉說,“是我……情難自已,你彆生氣。”
蕭勉說:“彆急著走,我想跟你說……”
“彆說!”冷慕詩麵紅耳赤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紅可不是羞澀,是急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和劇情不一樣啊,這算怎麼回事,她絕不可能跟蕭勉不清不楚,他注定和冷天音是一對……
蕭勉被她這樣子逗笑了,覺得她好可愛,他伸手抓住她捂著耳朵的兩隻手腕。
迅速拉下來,故意貼著她耳邊,迅速說:“彆害羞,我也喜歡你。”
他說著,嘴唇還沒忍住在冷慕詩紅透的耳垂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