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勉怎麼會有……
“是我師尊乾的嗎?”冷慕詩戳了一下又一下,觀察著蕭勉雙眸中不詳的紅光,因為服下五行丹,竟然真的消退一些,這才心中大定。
五行丹到底是靈力充沛到極點的丹藥,靈氣魔氣天生犯衝,濃厚的靈力能壓製住魔氣,倒也算相生相克。
蕭勉搖頭,“是玄竹師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待我將五行丹……唔。”
冷慕詩直接低頭,堵住了蕭勉的嘴唇。
蕭勉眼睫狂閃,冷慕詩在他守宮砂上用指尖狠狠按了按,心中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湧上來,狠狠地滿足了她的占有欲。
她知道要怎麼暫時解開,玄竹師兄就總是臨時解開,畢竟成年男子,他還是本體連崽子都能自己生的竹子,怎麼可能不自我紓解,不過是趁著花掩月休眠,趁著花掩月視而不見的時候罷了。
可冷慕詩卻有些不想解,因為這守宮砂,讓她有種蕭勉完完全全屬於她的感覺。
這東西在凡間,是帝王對後宮女子的禁錮和約束,是對女子的迫害和羞辱。
可這東西一旦如這般出現在男子身上,出現在自己心愛的男子身上,就有種說不出的隱秘禁欲感。
帶著這東西,蕭勉不能對任何人動情,它生長在心脈之上,連接著他最真實的感情,甚至能讓冷慕詩隨時隨地地測試他對自己是否情難自已。
這比凡間的守宮砂要邪惡百倍,卻讓冷慕詩隱隱興奮得後脊出汗。
她輕輕地,一下一下地輾轉在蕭勉的唇上,蕭勉這一次沒有犯傻,最開始僵了一下,很快不可自控地伸手抱住了坐在他身上的冷慕詩。
他心中還想著吐出五行丹,卻也知道已經晚了,他身體中升騰而起的靈力,已經如浩海般填充了他的經脈。
冷慕詩的親近比幻生狐的幻境還讓他沉溺,他心脈處抽疼不已,卻忍不住越抱越緊,將冷慕詩纖瘦的腰身儘數勒進自己懷中,緊緊地扣住。
兩個人沸騰的血液和頻率漸漸重合的心臟,就是相互戀慕最有力的證據,蕭勉甚至連心脈處越發疼痛的撕裂感都不管了,激動得整個人都輕顫著。
可縱使這樣,他的親吻動作,也是笨拙而溫柔的。
像攢了許久的錢才總算買來的心儀糕點,舍不得一口囫圇吞下,隻憐惜地伸出舌尖,一點點地舔\\舐過去,沉浸在這甜蜜的滋味裡麵。
呼吸交錯氣\\喘如牛,他們的親吻也更多的是廝磨的親密。
冷慕詩沒有心脈處的撕裂感,卻也好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感官,被蕭勉勒得呼吸不暢,她輕哼了一聲,蕭勉聞聲紅透了耳根和整片衣冠不整的肩頭。
他喉間幾次翻上血腥,眉頭緊皺,露出痛苦又沉迷的表情,冷慕詩壞心眼地看夠了,這才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低下頭,給蕭勉那紅豔如血的守宮砂,喂上了一滴血。
食人血肉的邪物身上的血做的東西,自然也食血安寧,且這守宮砂其實並不會真的傷身,點在心脈處,撕裂的也不是心脈,而是心脈處沉積的雜質穢氣,所以蕭勉每每吐出的血都是暗紅色,這算一種痛苦些的清理心脈方式。
否則師尊怎麼舍得給玄竹師兄點這玩意,冷慕詩看得分明,花掩月也不是對玄竹師兄全然無意。
不過冷慕詩並不打算告訴蕭勉,這守宮砂的真正作用。
冷慕詩舌尖帶著血舔過這守宮砂,在蕭勉短暫發窒的呼吸中抬起頭,微微眯眼,撅著濕潤的嘴唇,湊到他耳邊說:“我喜歡這個小紅點,哥哥,你不要把它祛除。”
蕭勉怎麼可能不答應,現在他就是中了冷慕詩這隻狐狸幻術的人,被她操控,任她予取予求,半點不想抽離。
冷慕詩再度循著蕭勉的側耳一路輕吻到他的唇上,這一次蕭勉竟然沒再覺得疼,他近乎癡迷地看著冷慕詩,和她唇齒糾纏得難舍難分,恨不能將彼此都當成小糖糕,嗷嗚一口吃下去。
可又怕吃得快了,嘗不出滋味。
不過五行丹在蕭勉的身體裡發揮了作用,他哪怕不運轉靈力,出自花掩月手的高階極品丹藥,也如山海倒轉般在他的身體裡麵奔流。
這丹藥之中牽著屬於冷慕詩的一縷魂絲,冷慕詩閉上眼睛,甚至能夠感知到蕭勉身體內靈力的走向。
她有些艱難地抬起頭,捧著蕭勉欲再度湊近的臉,說道:“蕭哥哥,這裡會讓靈力潰散,趁著體內靈力充裕,我們先嘗試出去。”
蕭勉也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頭,他把這事兒給忘了,他恨不能一輩子都和冷慕詩這樣糾纏不休。
他點了點頭,舔了下自己的唇,如有實質般嘗到了甜美,眼睫輕顫,唇色和雙頰都帶著豔色,唯有眼中清明一片,不見血色。
冷慕詩對著他笑,蕭勉又忍不住閉上眼珍而重之地在她額頭上用唇貼了貼,冷慕詩視力極好,看他這副不知饜足又克製至極的模樣,險些被勾得沒了魂兒。
她從蕭勉的腿上起來,見著他這樣,忍不住說:“等出去你想怎麼樣再……”
她說了一半,對上蕭勉漆黑澄明的視線,差點把自己舌尖再度咬破,聽聽這哪像正經人說的話,未免也太放浪。
冷慕詩後知後覺的羞臊不已,紅透了臉,滿頭冒煙地趕緊推了蕭勉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蕭師兄你快點吧。”
一會兒哥哥,一會兒又突然間變成蕭師兄。
蕭勉這心被她搞得一會兒熱如火燒,一會兒又沁在水裡,無奈地輕輕籲了口氣。
但他也知再舍不得放手,這裡也終究不是適合親密的地方,於是他運轉周身來自五行丹的靈力,抽出水雲劍,裹挾著靈力朝著一側肉壁狠狠劈下。
一下,兩下,三下――
肉壁終於被豁開了,窺見了一縷天光,蕭勉將周身靈力儘數灌注於劍身,下一瞬猛地朝著方才閉合的,那一處窺見了一縷天光的肉壁之上刺去――
一陣沉悶的刺啦聲,他們窺見了一處山石溪水,蕭勉半點不遲疑,持劍橫掃抓著冷慕詩直奔外麵衝去。
他們落在一處山石之上,沒有放鬆警惕而是連忙轉身結陣,準備應對這困住兩個人,肉壁厚若山體,恢複力驚人的龐大魔獸。
可兩個人一轉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咦……”
冷慕詩咦了一聲,蕭勉也是雙眸一縮,不過下一刻冷慕詩喊道:“在那裡,牆壁上,在遊走,那的光影不一樣!”
蕭勉提劍正欲上前,攆了幾步後腳步頓住,轉身對著冷慕詩道:“是翳魔,已經跑了。”
翳魔?
翳魔冷慕詩也是知道的,這玩意根本沒有什麼攻擊力,甚至連神智都沒有。
它就是魔氣凝成,貼著任何地方,仗著能隱形吞吃活物為生,膽小無比,一旦被發現,連人族都能拿棍子抽跑……
“所以我們是被翳魔吞了?”冷慕詩轉頭觀察著四周,蕭勉也哭笑不得,“怕是它沒想吞我們,隻是恰好我們跳進了它嘴裡。”
“可那翳魔也太大了,可見它沒少吃活物,”冷慕詩也露出點笑意,“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被翳魔吞了的先例。”
畢竟那種膽小怕事,又很溫和的東西,隻要會掙紮的它就放棄了,彆說修者,連凡人都不會被它吃了。
兩個人四外看了好幾圈,確認這裡是一處陌生的山坳,到處怪石嶙峋樹木茂盛,不遠處溪水潺潺,儼然早已經不是他們落下山崖的地方了。
“它把我們帶到哪裡來了?”冷慕詩嘟囔。
蕭勉搖頭,“不知道,但是這裡的靈力很濃鬱,並且我沒發現什麼危險,沒有妖魔獸的氣息,鳥雀也是普通凡鳥。”
兩個人一路走了很遠,走到了水邊,正午的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暖烘烘的,他們完全確認了這裡沒有危險。這裡隻是一處不知何處的峽穀,也沒有陣法蹤跡,他們竟然被翳魔帶著出了魔族遺境。
這地方山清水秀沒有人煙,但他們走過一片林子,卻發現了許多靈植。
溪水清澈見底,蘊著靈氣的遊魚不怕人地愜意甩尾,這裡簡直是一片遺落人間的桃源仙境。
兩個人一時不急著尋出路,在山穀中到處跑過,身上靈力完全恢複,冷慕詩放出了丹爐,點了火,在丹爐裡麵把他們捉的幾條魚,烤得香噴噴的,一人一條,用樹葉捧著,就著溪水吃得滿臉滿足。
“哇,活過來了。”冷慕詩才洗漱完,頭發還濕漉漉的,懶得弄乾,潮乎乎地貼在側頸,就讓它自然乾,吃得嘴邊蹭上了些許黑灰。
蕭勉相比之下就乾淨肅整多了,簡直像是在太初山中一樣精致。
他們都換上了乾淨的衣袍,也都洗漱過,現在還有魚吃,好似一對剛從地獄逃回人間的惡鬼,披上人皮之後,吃得肚子溜圓。
蕭勉吃到後麵,就一個勁的去翻烤魚的麵,然後手動給冷慕詩把魚刺撥了,再遞給她,自己不怎麼朝嘴裡送了,怕冷慕詩不夠吃。
冷慕詩半靠著他的側肩,一口魚肉一口清冽的泉水,赤著腳抓進濕漉卻被太陽曬得溫溫的溪水邊沙地,簡直覺得成仙也不過如此。
“哥哥,這裡的肉好嫩,你嘗嘗,”冷慕詩抓起一塊魚肚皮上的白肉,遞到蕭勉的嘴邊。
蕭勉張嘴吃下去,然後抬起手,沾了一點點溪水,輕輕地用指節在冷慕詩的側臉蹭了下,把那處黑灰給蹭掉。
他雙眸比溪水中陽光還要亮,裡麵流淌著把冷慕詩J得要死的蜜汁。
她忍不住連吃都遲疑了一下,然後嘟嘴湊到蕭勉麵前,說道:“魚肉有點淡,給我吃點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