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將女子名聲儘毀的言論,直接讓洛茜白了臉色,就是其他人也皆數膽寒,萬沒有想到一個清氏,竟能讓侯爺憤怒至此,更有甚者看向洛茜,眼底皆是驚訝,當著侯爺的麵指責侯爺,也隻有她一人能做出了吧。
洛伊兒蹙眉,上前一步扶住洛煜安的手臂,擔憂道:“爹爹,你消消氣,大姐一時失言,您彆和她計較。”
她又扭頭朝洛茜不滿道:“大姐,快與爹爹道歉!”
洛茜咬著唇瓣,明明臉色慘白,卻依舊倔強地不道歉,眼眶紅紅地看著洛煜安。
洛煜安到底忍著怒意,沒有衝洛伊兒發火,可是看著洛茜的眼神卻不含一絲溫情,依然冷沉道:“伊兒不必多說!”
洛伊兒抿了抿唇,蹙眉看了一眼洛茜,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替洛茜說話,隻言道:“爹爹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洛茜不知何想,卻依舊不開口求饒,洛煜安眼神越發冷寒:“清氏毒害主母,罪不可恕——”
話沒有說完,就被洛茜打斷,她哭著拔高音量:“父親!”終究是服了軟:“父親,您明察啊!女兒沒有收到蘇姨娘的布料,姨娘也沒有教唆女兒!”
聽見她提到蘇氏,洛煜安眸色微深,隻是依舊道:“念大小姐年幼,隻是受清氏教唆,禁閉兩個月,清氏歹毒,送到莊子上,日後不得回府!”
洛茜身子一軟,眼淚無聲落下,她看著洛煜安高高在上地說:“此事到這,日後再有人議論,本侯嚴懲不貸,都給本侯退下!”
所有人都低著頭,慢慢退下,即使有人心中對著此事的真凶尚有疑惑,但是侯爺已然下了定論,她們隻需要知道是清氏害了夫人即可。
碧玉也低著頭扶起洛茜,帶著哭腔壓低聲音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洛茜隻覺得洛煜安高高在上的眼神好冷,從心底漸漸蔓延至四肢,讓她站不起來,她被碧玉扶著往外走,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底恍惚,這就是齊侯府,她的家,卻對她沒有一絲溫情可言,唯一的親人也因著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趕出府去。
所有人走後,洛伊兒蹙起細眉,遲疑道:“爹爹,此事,蘇姨娘她……”
洛煜安抬手打斷她的話,他臉上的怒意此事早就消失不見,一片平靜道:“不必多說,我自有打算。”
洛伊兒眸色閃了閃,果然,爹爹知道背後凶手就是蘇氏,卻依舊讓清氏頂了這罪名,這倒是讓她有些好奇,當初清氏到底做了什麼,讓爹爹如此討厭她呢?
這時,洛伊兒聽到頭頂傳來聲音:“好了,伊兒也回去休息吧。”
洛伊兒蹙眉抬眸:“可是娘親她……”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洛煜安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回去吧,爹爹守在這兒。”
洛伊兒眼睫輕顫,閉了嘴,心底清楚他是知曉發現楚氏沒有昏迷了,隻是並沒有拆穿她罷了,她自然也不會去明說此事,隻是紅了紅臉頰,輕晃了下洛煜安的衣袖,小聲道:
“那爹爹,伊兒退下了。”
洛煜安點頭:“嗯。”看著她垂眸走出去,在外麵停了會兒,才邁開步子進了內室。
在那裡,楚氏已然坐起來,靠在床頭的紫藤繡枕上等著他了,見到他,楚氏撩起眼皮:“侯爺又慣著我了。”
洛煜安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一點點合攏,看著她的眼睛,輕緩道:“本該如此。”
楚氏抿唇,良久,她慢慢傾斜身子,將頭靠在洛煜安的肩頭:“邱姨娘之事,是我胡鬨了,該給芙姐兒一個及笄禮的。”
洛煜安摟著她,聽見她談及此事,也隻是皺了皺眉頭,低沉道:“無妨,是她不知分寸,你身為伊兒娘親,為她出氣也是應該。”
“更何況,邱姨娘不在府,也不是不可以辦及笄禮。”
楚氏聲音微輕:“這話傳出去,侯爺也不怕芙姐兒她們怪侯爺偏心。”
洛煜安神色平靜:“嫡庶有彆,本該如此。”
洛煜安不想與她再談論彆人,轉了話題,微皺起眉頭道:“你一日未用膳,可覺得餓?”
不等她回答,便高聲對外道:“傳膳!”
楚氏一日未用膳了,張嬤嬤便隻讓上了碗清粥,洛煜安親自喂她,看著她微白的臉色,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心底泛起些涼意,遂又想起埋下那木盒的人,眼底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