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本妃就不強留公公了,公公慢走。”
小太監鬆了一口氣,朝著她拱了拱手,壓低聲音道:“奴才謝過靖王妃。”
說完,他連忙帶著沈茹茵及珠玉二人離開,沈茹茵能看出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卻也沒有猜到這其中為何,隻當是皇後與洛伊兒不合,這般想著,她心底甚至隱隱有一分輕鬆。
待他們離開後,那個端著茶水進來的丫鬟跪在地上,麵色微白道:“奴婢辦事不利,請王妃恕罪。”
洛伊兒蹙著眉尖,揮了揮手:“下去吧。”
小丫鬟鬆了一口氣,連忙退了下去。
此番後,屋內隻剩下她與幾位親信,玲瓏有些疑惑道:“娘娘為何一直阻攔那公公?”
洛伊兒捏了捏眉尖:“若當真是皇後傳召,我自是懶得管她。”
她抿了抿粉唇,對此事有些無奈,她能做得都做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轉瞬間,她眉梢露出一絲輕諷,若是皇後知曉,她千方百計弄進京的沈茹茵,不僅沒有進了王府惡心她,反而進了皇宮惡心她自己,也不知她心底是何感想。
這般想著,她心情總算是好了些許。
盼思等人看著她的神色,心底有疑惑,也不敢發問,隻能小心翼翼地問上一句:“那王妃可還用再睡一會兒?”
洛伊兒轉頭看了看天色,知曉早朝快是散了,哪還有心思再睡。
沈茹茵入宮一事,便是她心底都覺得些許不舒服,更何況那人呢?
洛伊兒輕輕歎了一口氣,想起了前院書房內掛著的那幅海棠美人畫,不僅覺得有些頭疼,再一想沈茹茵那副蠢笨的樣子,心底就暗暗後悔,怎得沒有早些將她送回江南。
不過,就算是送回江南,也於事無補吧。
隻要那位已經得知了這位五分相似虞妃的美人,怕是就算人遠在江南,也攔不住他。
洛伊兒又忍不住捏了捏眉尖,除了那次涼州之行,和方瑾瑜一事,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頭疼過了。
她想起後宮那些略有恩寵的妃子,容貌都有些隱隱相似兩個人,可沒有一個像是沈茹茵這般相似得竟達五六分,還沾了個血親關係,雖說洛伊兒不覺得沈茹茵會討得那位歡心,但是終究是個麻煩。
就在她暗暗頭疼之際,方瑾淩此時也回了王府,從福山口中得知了府上發生的事,他身邊氣壓有一瞬間極低,本就淡漠的神色更是暗若深淵,原本去往書房的腳步一轉,往雅澹苑而去。
一進門,他便看見了小姑娘微蹙眉尖的模樣,微頓,心底那分冷意竟淡了幾分去,他掀開簾子,跨步進入裡間,小姑娘轉過看過來,他走過去握住小姑娘的手,看清了小姑娘眸子裡的憂色,神色微暗,沉聲道:
“伊兒不必多想,她既是自願離去,那後果理應她自擔著。”
洛伊兒仔細瞧了他的神色,見他眸色沉沉,一時也分不清他心底究竟何想,最終她輕抿粉唇,有些遲疑道:“我隻是擔心殿下。”
她仰著白淨的臉蛋,眸子的擔憂不加掩飾,全然而出,直直看到男人心底。
方瑾淩一怔,他漆黑幽深的眸子看向懷中的女子,那一瞬間,他似乎知道了懷中人心底何想,他袖子中的手握了握,心底那分涼意頓時消散,最終將小姑娘摟緊了些,埋在她脖頸間,旁人看不清他神色,隻能聽見他的聲音,微沉微啞,似乎壓抑著情緒,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伊兒不必擔心我,我沒事。”
洛伊兒心底閃過一絲疼惜,咬唇呐道:“……怎麼會沒事?”
洛伊兒看不見的地方,他眸子裡皆是幽深暗諷,卻在感到背後撫上一雙手時,眸底深處似升起一絲暖意,他沒有抬頭,隻是笑了下,又似乎是輕嗤,低低沉沉:
“……我早就習慣了。”
即便那人是寵愛他的父皇,可他不會忘記,那人最終是個帝王。
後宮相似他生母的後妃幾幾?如今不過是又多了一個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其實我覺得,替身這個東西,還挺侮辱原主的,也對替身不公平
反正在男主心底,對待他父皇,感情很複雜吧
他生母說是為了男主死也沒錯,但是那時候虞妃才多大?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心底未必沒有對聖上的真情,為聖上擋劍也是有真心在裡的
所以男主心底很複雜啊,有一點覺得他父皇對不起他母妃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女主越發地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