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士而言,漫長的修行生涯其實是極其枯燥的,枯燥乏味且生活空虛,這類人喜歡酒,是喜歡酒帶來的刺激,甚至因為日複一日的修行,他們已經失去了喜怒哀樂的情緒,這類人往往喝酒之後,會體味到幾乎要忘卻的快樂的滋味。
更良心的是,玉月酒樓的價格並不貴。
於是,每天酒樓中都是爆滿的人流,墨翮整個忙得昏天黑地,彆說是想起星晏了,他連現代的親親手機都沒空去想了!
就在這種忙碌中,他的靈魂正與“墨翮”的魔軀慢慢融合,且因為玉月酒樓的環境,對他的魔軀產生了不小的滋養作用,久而久之,墨翮這個殘廢的半魔族,也能漸漸變強。
至少……會比現在強得多。
“又是清嶽宗的人。”鳴玉看向窗外樓下的街道。
飛泉切著豬耳,“不必看了,那日之後,清嶽宗已是我們的常客了。”
“那為首的倒像是沒來過,看這模樣架勢,或許是清嶽宗的長老?”
“瞧他腰間的葫蘆,大約又是個好酒的。”華月靠過來看了一眼,“旁邊那位是他們內門的大弟子,他最愛吃鹽酥雞,這個月已經來了三回了。”
菜雖是他們做的,但他們畢竟是魔族,絕不會出現客人多就忙不過來的情況,甚至相當悠閒。
他們這些高等魔族做廚師,自然與凡人是不同的。
“君上呢,今日怎麼不在?”華月隨口問起。
一旁孤雲道,“今日三烏那邊有事,叫了君上回去。”
“咦,他那邊居然有事?”
“是呢。”
沒錯,今日遠在大乾洛城大陽春麵館傳來一則消息,睚斐眨眼就從玉月酒樓,回到了大乾洛城之中。
從那頗具仙俠色彩空中到處漂著浮空島的廣源城回到這“正常古代”的城市,睚斐不禁感慨,在這裡的時候不覺得,從那邊回來再看這裡,就覺得洛城實在是土到不行。
這禁魔東域,確實與中洲全然不能相比。
“君上!”三烏一見到睚斐,差點又要眼淚汪汪。
睚斐頭疼,“到底怎麼回事?”
“君上你一走,都不回來看我。”三烏卻道。
睚斐必須承認,在他手下的這些魔將裡,唯有三烏最幼稚,“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三烏紅著眼眶,“那我做一碗陽春麵給君上吃?”
睚斐:“……”他剛在玉月酒樓吃過了,相比較起來,陽春麵實在寡淡太過,他不想吃。
然而,不吃的話麵前的三烏大概是要哭了。
所以,最終睚斐坐在麵館裡,一邊吃麵一邊聽三烏講。
“也就是說,現在她正在高府中?”
“嗯,放心吧君上,我一直盯著呢,高府本身也有留下的護衛。這次護送她來的人中有幾個有壞心,都被我清理掉了,現如今安全得很。”三烏雖然幼稚,在做事方麵卻不會太拖後腿。
睚斐若有所思道:“將她送了來,恐怕姨母那裡的情形很不妙啊。”
他這一世的姨母高蘭芷一生唯有這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還是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在旁人看來這位公主一直病歪歪的怕是活不長,便是今上也不大喜歡這個女兒,即便她是皇後所出。
天下君王多薄情,他或許覺得這個女兒指不定哪天便要死了,與她多親近有何好處?平白多些傷心罷了。所以憐惜或許有,但在子女之中,她並不得這位父皇的歡心。
就在今天一早,大乾皇後所出的貞靜公主,被人護送進了吳州洛城,如今正安頓在高府之中。
“我去見見他。”睚斐好不容易吃完了麵,趕緊離開了陽春麵館。
高府仍是那般模樣,因時不時還有江湖人造訪,此間的防備一向森嚴,又有陣法魔障保護,莫說是在大乾,換做是在中洲,也算得上世間最安全之地。
“表哥。”一見睚斐進來,坐在榻上的少女便站了起來,她明明今年已經年滿十六,偏偏看起來瘦弱得猶如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
因太過枯瘦,哪怕樣貌與母親有幾分相似,也隻顯得尋常寡淡,絲毫不見麗色。
她從小體弱又常年生病,即便是皇後將她養得再精心,也改變不了這體質。原就是胎裡帶出來的病症,如何都醫不好,高蘭芷對這個女兒是充滿愧疚的,她,本不該有孩子的。
睚斐以前幾乎不曾見過這個表妹,她被養在深宮之中,根本就是個透明人。
今日一見,卻覺得這個表妹有些不大尋常。
“沒錯,又是溯洄遊仙的印記。”急匆匆從廣源城趕回的蒼淵恰好到了。
他都說累了,到底是誰啊,往人間撒了一大把溯洄遊仙嗎?
這也太奢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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