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引?這不可能!”睚斐想也不想就否決了這種猜測。
即便是不提他現在正在凡間曆劫,以他的實力水平也做不到。
眾所周知,覓引隻是一位真仙,而剛才那位,至少也是仙君。
“我隻是說像,並沒有說是。”蒼淵道,“我這門辨息之術是仙帝教我的,他也是近年方才創出這等小術法,隨手便教了我。”
睚斐皺眉,“辨息之術?”
蒼淵點頭,“方才那黑玉之上隻殘留淡淡一點氣息,我細細辨認之下覺得與覓引的氣息有些相似,但因為對方實在做得太乾淨,我也不能十分確定。”
睚斐一聽,不用他再多說什麼,刹那就回到了廣源城的玉月酒樓。
他離開不過兩三天的時間,這裡幾乎沒什麼變化,睚斐看向下麵大廳,仍然看到了滿滿的人群,即便不是飯點,玉月酒樓依舊全都是人。
隻是這次,他不曾看到清嶽宗的人。
“怎麼回事,清嶽宗今天沒人來?”他隨口問旁邊的飛泉。
飛泉笑道,“好像清嶽宗出了點事,今日便都不曾來。”
睚斐透過玉月酒樓的窗戶,看向上方的浮空島。
他從未去過清嶽宗,儘管已經見過清嶽宗的人好幾次了。
中洲十一門的浮空島皆在上方,睚斐可以從風格上輕易辨彆出哪一座屬於清嶽宗。
現在,那座浮空島一片死寂,睚斐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麼,飛泉他們也隻是聽其他門派的人說了幾句,具體如何並不知曉。
不得不說,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遇到的真正危及生命的險事不過那麼幾件。魔界雖然不太平,但誰讓他生來就是強者,魔族是一個天賦能力超過後天努力的種族,異常不公平,睚斐的出身起點比旁人高,所以他的實力也比旁人要強。
因此,站在他的位置,能夠遇到險情的機會並不多。
但即便如此,睚斐始終不是那種一路莽的性格。
剛剛在元真界發生了黑玉之事,蒼淵辨彆出了那絲氣息與覓引相似,他轉頭跑到這裡,若是不管不顧去清嶽宗看看的話……會不會發生什麼預料之外的事?
不怪睚斐想得多,實在是這個世界不值得他信任。
最後,睚斐又看了一眼那死寂的浮空島,先回到了平安酒樓,蒼淵仍然在這裡沒有離開,他一直在盯著那幾個穿越者。
“你去見了覓引?”
“沒有見到。”
“他應該還在清嶽宗吧。”
“嗯,不過清嶽宗的情況略有些不對,先看看這邊。”睚斐道。
他知道這或許是他謹慎過頭了,畢竟清嶽宗隻是凡間一個小小宗門,實在不值得他給予這般謹慎的態度。
而且,他沒有去,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代表著他對蒼淵的信任實則超過對友人覓引的信任。
蒼淵說那氣息像覓引,他就當真沒有衝上清嶽宗。
那六個穿越者終於吃得差不多了,抹了一把淚就往外走去。
睚斐覺得,他們的這種情緒很容易牽動人心,甚至帶著一種很古怪的感染力。
正常來說,即便是穿越之後十分思念現代,想要穿越回去,也不至於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但現在,他們似乎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熱切,一心要回到現代去,而且,為了這個目標,他們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幾乎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被洗腦了。
睚斐和蒼淵悄無聲息地跟上去,六人吃完之後,卻在仙渡城內逛了起來,仿佛今日就是來吃喝玩樂的。
在平安酒樓填飽了肚子,他們去看了戲聽了曲兒還去了一趟青樓,最後逛了逛仙渡城附近知名的景點,等到夕陽西下,他們又回到了平安酒樓,點了一桌子菜,這回還點了酒,再狠狠大吃了一頓。
不過這次,他們沒哭。
直到夜幕降臨,他們終於吃飽喝足,齊齊往仙渡城外某個方向飛去。
“明明中午的時候就說是最後一餐,結果晚上又吃了一頓。”睚斐說,“他們這一天都玩得儘興了。”
蒼淵緩緩道,“你應該看出了他們的決心了。”
“是啊,哪怕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前方六人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跟著兩個尾巴,不過他們似乎壓根兒沒有關心此事,也不曾去確定有沒有人跟蹤。
仿佛這事兒根本不重要,愛跟不跟。
睚斐猶豫,要不要將卑息、折袖五人都帶上,萬一對方真的是玉離和北禦兩個仙君呢?那他和蒼淵兩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對手啊。
他雖近日便能徹底恢複,但至少還要數日光景,此時還未到全盛狀態……
“他們去了仙人海。”身旁的蒼淵忽然道。
睚斐皺眉,“元真界仙人海,那裡是去九重天仙界的渡口吧。”
那他可不想去了,不管怎樣,睚斐始終堅持一條原則,他不回九重天。
再說了,此時他一個魔去仙界?那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以前睚斐可以混到仙界去玩耍,但自從覓引被撤職,如今的兩界邊境管得太嚴,早就不能自由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