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望見賈赦的眼角泛出了淚花,撓頭呆呆問:“阿爹怎麼流眼淚了?”
張氏淡定道:“他高興哭了。”
在張氏噙笑卻暗藏威脅的目光下,賈赦張了張嘴,咬著牙點下了頭。“……對,你母親說的沒錯。”
賈瑚:0.0疼也哭,高興也哭,原來阿爹還是個愛哭鬼呀!
“今後老爺可要好好待妾身與瑚兒,否則父親可不依。”張氏笑意盈盈補充說:“還有,父親比較喜歡潔身自好之人,望老爺多注意些自個兒行為,莫要再同從前那般荒唐了。”
瑚兒創造出來的好機會,不抓住好好利用,去治一治老爺的那些壞毛病,簡直對不起瑚兒帶來的好運氣。
賈赦吸了吸鼻子,強顏歡笑地點頭。
這是威脅他嗎?
好啊!妖婦總算露出真麵目不裝了。
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還得乖乖聽話。否則不說他嶽父,就是張氏一身令人倒黴連天的本事,也能折騰他死去活來。
張氏很滿意賈赦的表現,微笑道:“如此,妾身便領瑚兒回屋了。”
團笑目送賈瑚和張氏離開,賈赦的笑臉一下子就垮了,坐在地上唉聲又歎氣。
隨從期期艾艾開口:“老爺,以後咱們……”
“以後?除了聽她的還能怎麼辦?”賈赦耷拉著腦袋,心累地擺手道:“惹不起,惹不起。”
隨從不知賈赦懷疑張氏懂妖術,隻以為賈赦忌憚張父官複原職,方會向張氏妥協。
一轉眼,夜色已經全黑了,點亮了燈籠,榮國府內燈火璀璨。
史氏和賈敬帶上了賠禮前往將軍府久久不歸,王氏留守在榮禧堂裡坐立不安,翹首盯著門外,覺得今夜的時間過得異常的慢。
“可急死我了,都快亥時了,人怎還未回來?”她環繞屋子不停地走動,急得直想摔東西。
周瑞家的勸慰道:“太太莫急,咱們和將軍府隔了好幾條街,路上花的時間多。想來再有一兩刻鐘,人就該到家了。”
王氏不安道:“我一顆心焦躁的不行,總感覺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周瑞家的不以為然,認為王氏多想了。“咱們榮國府雖多有不及將軍府之處,可畢竟是堂堂國公府,況且老太太連家傳寶劍都拿出來做賠禮了,將軍府不會不放人。”
“最好如此。”想了想,王氏覺得周瑞家的話有些道理,臉色好了不少。
半刻鐘後,史氏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王氏喜上眉梢,飛快地跑了過去。
燈光下,她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看遍了史氏身邊的人,始終不見賈政的身影,笑容不禁漸漸消失,收縮回了心底的不安立刻爆發了出來。
“老太太,怎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老爺呢?”王氏緊緊拽著史氏的手,緊張地問道。
史氏被王氏抓疼了手,吃痛地“嘶”了一聲。
她不耐煩甩開王氏,緊隨著一巴掌揮到了她的臉上,怒喝道:“閉嘴!吵得我腦仁都疼了!”
王氏敢怒不敢言,低頭死拽拳頭,壓抑著情緒小聲詢問:“怎不見老爺?他可是走在後頭沒到?”該死的老太婆,總有一天讓你後悔!
史氏看不見王氏眼底深處的憤恨,煩躁道:“人還在將軍府,明兒早上我再與敬哥兒過去一趟。”
他們一行人到了將軍府門前求見,卻不想對方真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足足晾了她將近半個時辰,讓她吹了許久的冷風,才派人出來說夜已深,主人就寢了,有事請明天再來。
史氏何曾受過這等羞辱,當場就氣炸了,至今肝臟還疼著。適才給王氏的那一巴掌,雖有她抓疼了史氏之故,其實史氏亦有順勢拿她撒氣的意思。
王氏追問道:“為何?”
史氏能說對方不給自己麵子嗎?不能。
所以,她冷冷瞥了王氏一眼,半個字沒說就帶著丫鬟走遠,徒留王氏在原地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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