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那年,有一次寒冬臘月,塗淵被幾個性格扭曲的太監按在水缸裡迫害得重了,三天三夜高燒不退。
結果不僅沒燒壞腦子,反而因禍得福,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塗淵前生生活在高科技星際世界,用戰功從最底層一點兒一點兒爬到了星際上將之位,隻可惜正值壯年,與當時舉族來犯的蟲族同歸於儘了。
他自認為不是個好人,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甫一覺醒記憶,恢複了精神力,塗淵馬上就給今生冤死的生母複仇了。
當年陷害其母的宮妃突然無故暴斃,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太監宮女亦漸漸無聲無息死去。就連打罵過他的皇子皇女,塗淵也在暗處給予了教訓。
之後,塗淵的崛起無人可擋。他十五歲起便跟著將領東征西伐,強大的武力令得他立下了赫赫戰績,殺神之名威震八方,成為了如今所有皇子都深深忌憚的對手。
塗淵弱冠之年,屢次拒絕了當今賜婚,身邊半個服侍的男女都沒有,不少人背地裡造謠笑話他是個天閹。
然而事實卻是,塗淵和這個時代的女人一句話都談不來,不想隨隨便便娶個無話可談之人。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世界的人精神力不夠,誰和他結合都是死路一條。
塗淵經過多年的觀察的出了一個結論,此界的人類進化不足,基因鏈缺陷甚大,無法擁有精神力。
他本以為今生會和上輩子一樣,孤獨終生。誰知從東海巡視返京的第三天,他居然遇見了一個精神力可以和他匹及的少年。
兩人猛一接觸的刹那,塗淵收斂起來的精神力,從賈瑚身上感應到了熟悉的同類波動,方是引得塗淵心緒起伏的真正要因。
兩名跟隨塗淵出行的侍衛,在落後他兩步之遠的身後,目瞪口呆,對賈瑚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禁默默在心裡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市井中有流言,傳言他們家王爺聞嗜殺成性,心性冷血殘酷。儘管其中有誇大的成分,但是王爺的的確確是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周身氣場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哪怕是不認識他們主人、不清楚他凶名在外之人,見了他亦是仿佛見了惡鬼,立即心裡發毛,兩股顫顫。
跟隨在主人身邊多年,雲飛和馬羅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可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夠和眼前陌生俊俏的小公子一樣,拉著他家主人的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和他家主人雙目對雙目默默對視。
張誠麵帶薄怒嗬斥道:“大膽!還不快鬆手!”
張誠是新來塗淵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對他的了解,統統是在來定陽王府之前聽宮裡人說的。
傳聞定陽王脾性喜怒不定,殺人如麻,由於多年征戰沙場,練就了一手割頭顱比切西瓜還乾脆利落的好手藝,且每逢對戰殺敵後,尤愛飲敵血吞敵肉慶祝大勝。
塗淵殘忍暴虐的形象深深刻印在了小太監的心頭,一聽人提起“定陽王”三字,他腦海中登時浮現一個詭異的血紅色人影,全身毛骨悚然。
在接到通知前往定陽王府伺候時,張誠偷偷哭了一整夜,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了,才戰戰兢兢跟著人入了塗淵府邸。
初來之際,王府的老人專門告誡過張誠塗淵的諸多忌諱,其中就有他不喜歡與他人觸碰這一點。
張誠回憶起很多年前聽過的一條傳聞,多年前有位美人不信邪試圖接近定陽王,眨眼便血濺當場,人頭落地,葬身定陽王手中。
麵前這位小公子長得俊俏非凡,年紀恐怕比自己還小,死了多可惜呀!希望聽了自己的這一聲嗬斥,趕緊收手,護住性命才是。
張誠所不知道的是,他聽說的那位死於塗淵手的美人,是敵國派來□□他的探子,讓一眼他瞧出了破綻,才不假思索拔刀斬殺。
如今市井中的流言,不過是有心人擔心塗淵威脅到了自己,故意放出來敗壞他名聲的而已。
塗淵眯著眼睛將賈瑚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目光令人看不透。就在張誠以為會看見血腥一幕之際,他接下來的舉動,卻令“了解”他的三人大跌眼鏡。
塗淵收回落在賈瑚臉上的視線,淡淡瞥了下他抓著自己手臂的右手,非但沒有如張誠想象的那般拔劍斬殺冒犯自己之人,還率先開了尊口詢問賈瑚有何事?
要知道塗淵性子可算不上好,有時候連某些皇子都懶得搭理。雖然開口詢問賈瑚時,他仍然冰著一張臉,語氣也不溫柔。不過在張誠三人看來,這已經是一種友好的信號,是和炎夏落雪同等的稀罕事啊!
塗淵壓下內心的驚愕,平定心緒,沉聲問道:“何事?”
賈瑚搖了搖頭,待回味過來,突然動作一頓,快速改口道:“不對,我有事。”
這人看起來挺不好說話的,但出於對海洋氣息與生俱來的親切感,賈瑚猶豫了一瞬,還是麵露微笑試探問了句。“玉佩給你,能幫我買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