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經暗了,當了一個下午司機的經紀人陪著白涼搭電梯上樓,默默地站在白涼身前,像座小山一樣,把燈光遮去大半。
這是他的職業病,白涼還紅的時候去哪裡都被人群追逐,臨時的保鏢總會有照顧不周的時候,於是馬興就來到他身邊,給他做經紀人兼貼身保鏢,給他開路,幫他阻攔瘋狂的粉絲和記者,做他的掩護。
雖然這個電梯是白涼專用,直達白涼買下的那幾層樓,其他住戶都無法搭乘,不會存在突然進來個陌生人的情況。
這棟三十層高的樓房,二十六層往上都是白涼買下的,讓房產公司打通,變成了三層的複式房,室內比起其他的商品房要更寬敞明亮。
從電梯出來就是家門口,保姆聽到電梯的聲音就知道他回來了,連忙去開門。
“白少啊,飯菜已經做好了,今晚燉了甲魚湯,您先喝點暖暖身體。”
白涼一聽到甲魚兩個字,就嫌棄地擰起了眉頭,想到一鍋乳白色的湯裡飄了隻王八,再好喝也沒有了胃口。
保姆照顧了他好幾年,一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苦口婆心地勸他:“白少,您就聽話,把湯喝了啊,這麼冷的天,您本身又怕冷,萬一在外麵凍出病來,到時候先生就要心疼了。”
白涼呲著小白牙反駁道:“他才不會心疼呢,老久了都不回來看我,我死了他都不知道!”
保姆呸呸兩聲,說道:“正月都沒過呢,白少您彆說這些晦氣話,您聽話,先把湯給喝了,啊?”
白涼雖然嘴上說著王八湯難喝,但還是乖乖坐到了餐桌前,保姆知道他的小性子,看著雖然任性,內心還是很乖的,得順著哄,這不就安安靜靜地喝湯了嗎?
其實白涼也是冷怕了,不得已才逼著自己把這個補身體的王八湯給喝掉,畢竟再過段時間,他就要到外麵拍戲了。
他吃得差不多,客廳的電話就響了,保姆急急忙忙過去接聽,隻聽她說:“先生啊,嗯,白少已經回來啦,現在正在喝湯呢,老乖了,您要不要跟他說兩句?”
白涼把碗往桌上一放,咚的一聲響,然後他站起來,衝著保姆囔囔:“我不跟他聽電話,我上樓去了!”
那聲音大得連電話那頭的沈珩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問保姆:“白少今天在生什麼氣呢,這麼大的脾氣。”
保姆戰戰兢兢地應道:“大概是想您了,鬨脾氣呢。”
沈珩不以為意地說:“讓他鬨著去吧,你們也彆太慣著他,他鬨夠了就該安靜了。”
白涼這一賭氣就賭到了大晚上,他從書房跑出來,衝樓下喊經紀人的名字,馬興剛從健身房出來,正準備去洗澡,聽到這祖宗在喊人,澡也不洗了,披上衣服往樓上走。
等進了書房,白涼就把pad推到他麵前,讓他自己看,然後說道:“我要進這個劇組,你去談,對方要多少資金都可以。”
馬興拿起pad一看,上麵正是《羽化》電視劇籌備的資訊,他問道:“您是想演男主?”
白涼已經窩在老板椅裡繼續吃他沒吃完的蝦條去了,聞言隨意地說:“我不演男主,就演那個,那個炮灰反派,第一個副本的那個。”
等馬興弄清楚白涼想演的那個角色是個什麼樣的角色的時候,已經好幾天過去了。
馬興雖然是保鏢出身,但跟著白涼混了幾年娛樂圈,也大概了解了影視圈的規則,像白涼這樣級彆的,除非跌身價了,否則都不會接不討好的反派角色的,更彆說是妖豔賤貨那樣的反派,他都已經停止活動了將近一年,複出就演個這麼掉價的角色,馬興都替他不值。
白涼當時拿著遊戲機打通關,頭也不抬地說:“哎呀,今夕不同往日,讓你去你就去,哎哎哎我要死了要死了!”
於是馬興隻好把這件事情彙報給遠在歐洲的沈珩,可惜沈珩在談判,是沈珩的特助接的電話,特助表示會轉告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