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腳的鎖鏈被打開,接下來是胳膊,脖頸,當最後一條鏈子被打開時,葳蕤院內更安靜了。
隻有項心慈在想自己的腰。
籠子裡的少年慢慢動了,他活動活動脖頸,然後雙手雙腳,然後跪坐起來,眾人才發現,那個躺著的人起來時,莫名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
項心慈起身,頓時捂住眼睛:“給他穿衣服,快穿衣服……”又打開兩條指縫。
院裡的氣氛突然被人打破,一切仿佛又回到最初。
莊姑姑、焦耳去找衣服。
秦姑姑關小姐的手指頭。
項心慈就要打開。
兩人不依不饒的追鬨著,周圍都是看熱鬨給小姐加油打氣的人。
她們跑過開了的籠子周圍,又跑過長廊石榴樹。
秦姑姑氣喘籲籲的坐在台階上。
項心慈倒掛在長廊下,做鬼臉。
狄路已經穿好衣服,靜靜的站在籠子前,少年如水,靜靜流淌。
項心慈倒看著他。
所有人也看著他,他現在的樣子自然看不出好不好看,隻是氣勢內斂,仿佛不存在一樣。
項心慈身輕如燕的從長廊上下來,轉身進屋:“餓死了,吃飯。”
眾人又快速忙碌起來,伺候小主子用飯。
……
項承看著梳洗好,站在廊下的年輕人,進去就要打項心慈:“我說什麼了!說什麼了!”
項逐元過裡看心慈,見此情形,沒顧上廊下的人,急忙勸架:“五叔,五叔,她身體剛好。”
“她是唯恐我好!”
狄路靜靜的望著院子裡幾顆石榴樹,他要見狄叔……
東文街內。
延古說,人當時沒死,聽周圍的人說,後來跟著船北上了,屬下現在正在徹查所有北上之地的路引和梁都內乞丐、流浪人員。
在梁國沒有路引寸步難行,即便是流民,沒有原生地官府批文,也出不了城池,更進不了其他城池,此舉大範圍遏製了國之動亂。
“一個老人走不遠,瞬間打聽一下景侯府最近幾年有沒有人見過他。”他最有可能來的地方就是梁都。
“是。”
……
盛世華裳內,項心慈給他穿了一件藍宗相間的緙絲繡虎紋長袍,選的碧玉虎獸簪,鞋子也換了小鹿皮緞麵,又給他腰間掛了一串藍玉壓墜。
項心慈整理好,滿意點頭,隨即搖頭:“把你臉上的疤養一養吧。”又從庫房給他搬了兩箱子衣服:“一天換一身,我的人,可以重複穿一件衣服,但必須華貴。”
“小姐,您滾的球出槽了,不是,小姐做的沐浴盒壓成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