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才猛然想起有些事,好像,好像沒有跟父親說過,頓時有些心虛,爹不會不高興吧……可,可那時候局勢……局勢還不明朗,她是一時忘了。
項心慈頓時可憐兮兮的轉頭:“秦姑姑……”
秦姑姑被娘娘撒嬌的小聲音叫的渾身汗毛直立:“娘娘,您有話就說。”
“傳我爹爹進宮。””
……
項承看眼傳話的小太監,心裡越發愧疚,心慈也感覺到了緊張找他想辦法嗎。
但今早大哥沒有見他,大哥想犧牲小七成全項家?或者說大哥有那個意圖?
項承不是不理解大哥,這麼多年,大哥能做的都做了,可如果項家與小七一個人比起來,當然是項家更為重要。
即便是大哥自己,或者玄簡,隻要能保住項家,恐怕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手,這件事上不能苛責項家。
項承歎口氣:“等一下,我換件衣服就來。”
狄路走過來:“大人——”
“沒事,你們去忙,我進宮看看。”
項承想,如果……如果小七害怕了,他就把莫雲翳的事說了!
……
項心慈殷勤的為父親倒杯茶,親自浸潤的茶葉,親自燒的水,親自衝的茶,可謂殷勤備至,小心伺候。
項承看著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如此做派,心頓時沉入穀底,她受了何等委屈,要如此小心討好他,才能開口,心先疼了起來:“心慈……”
“爹,你先嘗嘗,這是女兒親自泡的老茶,如果爹喜歡,一會讓人帶走。”
項承端起茶杯,看著女兒,當初先帝讓整個後宮殉葬還曆曆在目,文貴妃家更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未必不會把心思打在他溫柔善良的女兒身上。
何況項家如日中天,去母留子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爹,喝呀。”
這個傻孩子,未必能想到那麼多,可如果皇上讓女兒殉葬,即便是項家,也說不出不願的話來。
項承越想越喝不下去,直接放下茶杯:“小七,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項心慈聞言,心虛地放下手裡的茶杯:“哪有,皇上好好的,爹不用擔心。”
他不是說皇上,現在該擔心的是她:“皇上最近可有為難你?”
項心慈被問的有些新穎,梁公旭躺在床上,怎麼為難她。
項承神色凝重:“皇上他性情難以捉摸,尤其現在重病,你——”想著夫人照顧夫君乃天經地義,可:“讓兩位貴人多去照看,你彆累著了。”項承說完,頓時覺得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