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準熏香?為什麼?”曆朝曆代千年傳承,熏香對氏族來說,就是用膳、洗漱、品茗一般如常,為什麼不讓熏了?
何況如此這般,怎麼區分世家大族與寒門學士,百官身為不解。
皇上這是無理取鬨吧。
穆濟對世家大族這種自認高人一等的嘴臉早已習以為常,他們怎麼可能放棄如此能彰顯身份的東西,畢竟小小一塊香動輒十兩百兩,瞬間將一些‘凡夫俗子’摒棄在外。
他當年初入仕,隻認得皂角香,沒少被這些人明裡暗裡奚落,雖然這些年他也習慣了用香,但從三十年前的十兩,到二十年前的百兩,近些年的千兩,這些士族鬥香越來越不像話,早該整治了:“不過是一些香料而已,不熏就不熏了。”
“可……呈給皇上的折子,怎麼能不熏染?”
“說折子不讓你熏了嗎?折子是朝臣?”
“可,屬下從小熏到大,身上早已沾染了沉香,去不掉啊。”說話的人頗為為難一般。
穆濟聞言頓時看他一眼,嗤之以鼻,最想說的是這一句吧,自覺自命不凡:“怎麼自己把自己熏成百年沉香了,那感情好,把你自己磨成粉,又添一味香料。”
說話的人頓時大汗:“不敢,不敢,屬下這就除香。”
穆濟也有些不解,皇上並不是將自己喜好強加在彆人身上的人,怎麼突然就除香了?
……
項心慈不高興的拿起大哥剛寫完的字,放在一旁晾著,就不懂了:“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我今冬剛上的香,現在都賣不出去了。”
項逐元猜到了一點,隻是沒想到,皇上反應那麼大:“你出售的量本就少,喜歡的人自然會買去收藏,與你沒什麼影響才對。”
“怎麼會沒影響。”項心慈靠在桌案上:“女眷以後誰還敢熏香,不怕沾到他們相公身上。”
項逐元失笑,他本是要讓人不起疑:“你和他最近還有聯係嗎?”
“誰?”
項逐元立即放下筆:“幾個誰。”
項心慈仔細想想,發現這個真不好猜,但他們正在說香,應該是說明西洛:“早不聯係了,我又不是傻子。”
聰明就好:“莫雲翳呢?”
“什麼?”項心慈故作不知,順便拿了一枚橘子在手裡剝著:“管莫雲翳什麼事,都多久的事了。”
“真的很久了?不久前有人看到莫世子與人在大街上踏雪,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你不知道?”
項心慈將橘子扔下,原來早知道了,套她話:“碰巧遇見了,我有什麼辦法。”
項逐元將她扔下的橘子拿起來,幫她撥開:“本也不是什麼事,可他身份不同,如今有治下有功,安民立意、治國安邦,已有了他自己的身後根基,將來入閣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的世家子弟,又是未婚,你說他與誰走的近一點,關注的人多不多?”項逐元將胖嘟嘟的橘子瓣遞過去。
項心慈捏了一瓣放入口中:“那也不關我的事。”
“你大伯跟我說,莫雲翳至今未婚是不想娶,你覺得他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