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穿著粗布衫,挽著沒有任何飾品的發髻,帶著麵紗,悠閒的坐在身後的台階上。
旁邊莊姑姑與芬娘熱火朝天的鋪開毯子,擺放賣著乾貨。
項心慈看著經過了兩次的林無競,當沒看見,天子腳下,大街上哪裡有惡霸。
林無競不是怕惡霸,經過秦姑姑的暗示,他是怕有進都城趕考的窮秀才,正好丟了盤纏偶遇他們夫人的事,當年了,賣身為奴但長得好的也要清一下。
莊姑姑手腳麻利。
芬娘拿了一隻大荷葉給台階上的心慈,這個比扇子管用。
項心慈看了一眼,隨手頂在頭上。
芬娘見狀歎口氣,幫她整了整大大的綠蓋子,蓋的更整齊好看些:“哎,像什麼樣子。”
“破落江山樣。”
“從何說起?”如此自戀。
“以我的身份,淪落成這樣子,難道不是男人沒用,戰火四起、民不聊生、轉朝換代中。”
芬娘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但想想也對:“確實換代中,如果換代後,你就被斬立決了。”
“中肯。”
“中肯什麼,也不怕人聽見。”芬娘讓她少頂嘴,又給她整了整‘帽子’,確定曬不到寶貝女兒了,繼續拎一袋乾貨,往鋪好的布蓋上攤。
項心慈往下拉一拉帽子,實話,又掀起來看著對麵跟他一樣滾在台階上的小屁孩麵對麵……
小屁孩衝她做個鬼臉。
項心慈捧著下巴金貴萬分。
“你家兒媳婦是有了吧,幾個月了?”沒有閨女有孩子在娘家的道理。賣肉餅的隔壁大嬸感慨的裝了一個大肉餅,示意給那偷懶的兒媳婦:“剛出鍋的先讓她嘗嘗,給孩子長肉。”
芬娘客氣的立即抓了兩把菌菇給旁邊臨位:“快五個月了,謝謝大妹子。”滯澀了一下,還是像普通人一樣‘火急火燎’的將肉餅拿給‘兒媳婦’:“先拿著。”
項心慈把頭一扭,傲嬌不已:“沉、燙手。”
芬娘直接塞她手裡:“能沉死你。”起身繼續忙。
肉餅大嬸十分熱情:“經常看你在那邊擺攤,但還是第一次離我們餅攤這麼近,緣分。”
芬娘敷衍的點點頭。
“你家兒媳婦,月份大了,看著身子到輕便。”
“還好。”
“我跟你說,這樣好生,孩子可彆太大。”
芬娘隨口應一句。
大嬸子不見外:“我看著像小子,我看這個可準了,我生了兩閨女四個小子,孫子孫女也有幾個了,就沒有出錯的。”
莊姑姑下意識看過去,想探討一下孩子問題,鄰裡街坊的不就是說這個,但下一刻立即縮了,她討論夫人肚子裡的是皇子還是公主,臉怎麼那麼大。
芬娘不怎麼熱絡,但也客氣:“借您吉言。”
大嬸子立即低聲道:“你這兒媳婦太嬌氣了,五個月胎早坐穩了也不給你搭把手,我快生了還抬大缸呢。”
“您真能乾。”
大嬸子也覺得自己能乾,熱情的開始將她當年懷幾個孩子時多麼多麼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