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渾然未覺一般:“你幫我看看往哪個方向走,通向官路。”
風汲劍尖未落。
項心慈翻個白眼,指望不上,低下頭撥開被砍落的蘆葦,看眼它們根須的方向,又起身四下看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風汲驟然收了劍,急忙道:“你走錯了。”再往前數丈是湖水。
項心慈噗嗤一聲笑了,便往另一條路走去,語氣中的笑聲怎麼掩都掩不住:“謝謝了,小風將軍。”
風汲方知道上當,她根本不會看蘆葦辨方向:“你——”
“放心,不會把你在這裡的事說出去,我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憑什麼信你!”
項心慈回頭,看著蘆葦叢中那屹立站的少年,笑容如湖中飛舞的水鳥:“我說的話就是信譽。”
胡說:“萬一我不出聲提醒——”
項心慈這次沒有回頭,聲音依稀隨著風傳來:“那就折返回去重走嘍。”
風汲久久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地方,突然笑了,隨即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急忙收斂神色,茫然自問,怎麼會返回這裡再看她一次?
風汲快速轉身,離開此地。
……
“西北的小風將軍我看著不錯……”穆夫人為夫君整理整理衣袖。
穆濟看妻子一眼,自己將袖子攬了過來,沒接話。
穆夫人憋著氣,待夫君走後,才猛然摔了杯子冷哼一聲:“我怎麼不能問了!我女兒誰家男兒嫁不得!”
侍女見狀默默俯下身收拾殘骸,這幾年老爺給大小姐相看了幾戶人家都不錯,也不敢嫌棄小姐臉上有疾,偏偏老夫人不同意,如果老爺一意孤行,夫人便又哭又鬨。
如今老爺已經一年多未過問過大小姐婚事,就連段小姐都遠遠在外成婚了,她們家小姐還是待字閨中老姑娘。
如果是柳小姐那樣的姑娘家也行,老爺也不至於如此不滿,偏偏大小姐不聽老爺的建議覺得出門拋頭露麵有失體麵,老爺才真惱了兩人,再問過問過婚事。
“撿個杯子要多少時間!毛手毛腳!”
……
盧虎將刀解了,給自己倒杯茶:“喝不喝?”
延古擦著刀搖搖頭。
盧虎一口飲儘:“西北風家就這點斤兩。”
延古不急不慢:“西北因為鐵礦的事最近戰戰兢兢,要不然這次也不會派人來梁都,還跟著來了寶珠,估計有討好聖意的用心,不好對咱們的下狠手罷了。”
盧虎不是驕傲自大的人,聞言便了解了幾分:“西北鐵礦一事,你說風家知不知道?”
延古看他一眼:“你說呢?”
盧虎被看的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
延古也不確定,當初他們隻是查了冰山一角,皇上便叫停了,但從一點上他不是沒有自己的推測:“可以說知道也可以說不知道,你想西北以前就是九王爺的地方,九王爺手上有多少東西,哪些東西算圖謀不軌好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