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兒童玩具城,寧蓁的肩膀微微抖動,太太太好笑了……她忍不住。
6執冷著臉,散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剛才6執打地鼠,不小心錯過了一隻。原本一隻沒什麼,因為三隻以內就有獎品,可是他誇下了海口全部打中。就那一隻,讓他臉色徹底沉下來,後麵再冒出來的地鼠,被大佬無情地對待,差點打爆了腦袋。最後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解救了那一群地鼠。
“6執。”寧蓁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彆難過,你已經很厲害啦。”
6執側過頭看她,她很真誠,但眼裡還是帶著笑意。
看來他差點打爛一台機器,確實很搞笑。
他臉上沒什麼情緒,眸中淺淡,似青山前蒙了薄霧,目光落在她身上。
寧蓁連忙把荷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攤開給他看:“你的戰利品。”
一個哆啦a夢的鑰匙扣躺在她的掌心。
剛剛6執被工作人員“教育”的時候,寧蓁把機器吐出來的獎品拿著了。
“你手伸出來。”
6執垂著眼睛,看她一眼,伸出了左手。
寧蓁把鑰匙扣放進他的掌心。
風輕輕吹動她的劉海,旁邊是一棵二喬玉蘭,花沒有開,綠葉卻很生動。
“寧蓁,心情好了嗎?”
寧蓁詫異地抬頭看他,6執這麼一說,她才現那些糟心事她竟然都差不多忘了。
從他出現開始,再也沒想過了。
她點點頭:“我沒事的。”
他露出一個笑意:“嗯,那我送你回家。”他什麼都不用問,今天回去會有人告訴他考場生了什麼。
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不應該讓她自己再說一遍。
寧蓁目光閃躲:“我自己可以回去,6執,你快回家吧。”
她她她怕啊……
上輩子6執天天送她回家的體驗還記憶猶新,她每次和做賊一樣,生怕被鄰居現。他覺得她膽子點點大,還非要來逗她。
6執單手插在褲兜裡,手碰到了打火機。他抬起眼睛,把傘遞給她:“拿著。”
他這是第一次被人嫌棄得這麼徹底吧,他勾了勾唇,好吧笑不出來。
寧蓁接過傘,給他道謝,才轉身。
黑傘之下6執突然鑽進來,他一米八幾的個子,壓迫感滿滿。
氣息相近,他對上她的眼睛:“寧蓁,那天晚上ktv外麵我給你打電話。”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
他眼裡笑意漸濃:“你聲音很好聽。”
寧蓁抵著他的胸膛推開他,紅著臉往回家的方向跑,傘也不要了。
完蛋了完蛋了……
她連繼續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害怕在他眼裡看見熟悉的東西。
她跑出老遠,急|促地喘氣。沮喪挫敗感鋪天蓋地,吃了好久的青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6執看著她跑遠,她身上是他買的裙子,腳上白色的帆布鞋,馬尾一擺一擺,慌亂得很的模樣。
6執撿起地上的傘,傘柄在手中旋了旋。
掌心的東西輕輕硌著他,他捏緊鑰匙扣,低低笑一聲。
嘖,真甜。
~
三中教學樓的樹蔭底下,6執靠在樹旁,指間夾了根煙,沒有點。
樹影斑駁錯落,在他白色的襯衫上投下幾抹陰影。
他的手指修長,另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火苗一滅一起,他煙癮大,但始終沒有點。
陳東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臥槽,執哥,累死我了。”
他呼出兩口氣:“大事呀,剛剛和新同學一個考場的妹子給我說,新同學先被謝雨甩了一身墨水,後來開考沒幾分鐘,又被監考老師查出夾帶作弊……臥槽嗷嗷嗷執哥,你打我做什麼!”
6執看著陳東樹:“她不可能作弊。”
陳東樹點頭應和:“是是是你的小寶貝不可能作弊,但這不是我說的啊,是那個監考老師,在她準考證後麵現了紙條。”
陳東樹嘻嘻笑道:“嗯其實我也覺得不可能,誰寫紙條夾在準考證後麵啊,我小學都知道抄手掌心裡麵。欸執哥,你說是誰放進去的?”
暖風吹動少年白色的衣擺,他眉目冷然,揚了揚唇角:“很簡單啊。”
6執聲音輕描淡寫:“周一把謝雨叫出來‘談談心’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