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液’似乎比先前見過的雙翼天魔的血液顏色深了不少,氣味也更加令人作嘔。
眼見天魔流淌的血液向四周濺開,褚盈盈連忙抬手凝出一團霧氣,阻擋住這些液體沾染到幾位同伴身上。
同時,她抬起右手,將手中的靈劍對準天魔脖頸處的傷口擊去。靈劍脫手飛出,像有靈性似的,跟著天魔躲閃的方向移動,最終一劍砍在了傷口處,大有一副要將這顆頭顱直接砍下的架勢。
另一邊,石衡師兄也將手上的泛著寒芒的彎月刀擲出,那彎月刀繞著天魔頭頂轉了個圈,隨即一刀砍上,將這顆透露徹底砍了下來。
“砰。”
頭顱落地,雙首天魔,僅剩下了一顆孤零零的腦袋。
“嗷———”
淒厲的吼叫聲響起,天魔像發瘋了一般不停掙紮起來,四臂同時揮舞,口中一口口地噴出濁氣。
這天魔的力量極大,再眼下這般幾斤癲狂的狀態下,破壞力又比先前打了數倍。五人抵禦起來,一時間不禁有些手忙腳亂。
就在這時,褚盈盈忽然發現天魔僅剩的頭顱旁,那碗口大的受傷處開始長出新的血肉,僅僅是幾個呼吸間,就已經長出了一寸。
“它的傷口能自愈再生,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褚盈盈抬高聲音說道。
說著,她雙手凝結法印,用幻靈術凝聚出一條火蛇,操控著火蛇環繞上天魔的傷處,烈焰灼燒著傷口,血肉生長的速度果然慢了下來。
其餘四人,也接連對天魔發起了攻擊。
劍心穀的金師兄,直接騰身一躍,避開了天魔打來的手臂,腳尖輕踩在天魔的手腕處,揮起重劍,一劍砍上了天魔的右翼根部。這下,天魔掙紮的幅度都比先前小了不少。
翅膀受傷,它想要逃走,可就難上加難了。
石衡喚出了自己的本命靈獸,那是一隻非常奇特且稀少的箭英鳩。獸如其名,渾身的羽毛鋒利的宛如刀劍利刃,尤其是三根尾羽,形態宛如三根長箭。
石衡與本命靈獸早已心意相通,就在他再度揮動彎月刀時,箭英鳩也將三根尾羽飛出,對準了天魔的胸膛刺去。一人一鳥配合的極為默契,頃刻間便將天魔的胸前破開個拳頭大的洞,傷口貫穿了前胸和後背。
天魔掙紮的動作瞬間一滯。
瞅準這個時機,幾道術法劈頭蓋臉地砸了下去,天魔僅僅動彈了兩下,就仰麵栽倒再地,再也無法掙紮起身。
褚盈盈連忙聚起一道火係術法,將原先以幻靈術凝聚的火蛇,投入新聚出的火網中,將這片火網束縛在天魔身上。
“這是作甚?”夏雲枝有些疑惑道。
按說,他們這些巡邏隊伍在斬殺天魔之後,應當將天魔的屍身完整上繳才是。
據說,藥王宗和紫霞門的前輩,還需要用這些屍身研究抗衡天魔的藥物和法器。
“我擔心它會在臨死前繁衍出幼崽。”褚盈盈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一片火光,似是在透過火光,觀察著下麵那具天魔的屍體。
半晌,這隻天魔仍舊沒有動靜,褚盈盈這才一揮衣袖,將眼前的術法散去。
看來這種雙首天魔雖然在攻擊力上比已知的其他天魔強上一籌,繁衍能力卻是弱了不少。
眼見這天魔的氣息確實消散,再無了生機,眾人便側目向遠處望去。另一邊,槿芮真君也已經將麵前的雙首天魔降服,正虛化出一隻大手,提著那天魔的雙翼,朝他們這邊飛來。
到了近前,槿芮真君將屍體拋下,留下一句話,便一閃身消失在眾人麵前。
“你們繼續駐守鶯啼山,南邊峽穀潛入了兩隻天魔,我去去就回。”
天色漸漸亮了,褚盈盈等人依舊警惕地駐守在鶯啼山北坡,之後的幾個時辰裡,卻再沒有見到過天魔的蹤影。
槿芮真君僅離開了兩個時辰,便又返回了鶯啼山,同時還帶回了兩具雙首天魔的屍體,據說是她與駐守旁邊另一座山峰的化神境長老合力絞殺的。
回來後,槿芮真君直接將幾具屍體統統丟進一個乾坤袋裡,隨後便命雪鷹將這隻乾坤袋,送回了大陣外的正道營地。
在這次雙首天魔出現之後,珩斷山脈內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褚盈盈這支巡邏隊伍在鶯啼山北坡駐守了兩日,與另一隻巡邏隊伍換崗時,依舊沒有發生什麼新的變故。
聽營地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這兩日就連逃離天魔封印,出現在大陣裡的天魔數量都十分稀少。
接連兩日,駐守在大陣內的尊者們絞殺的天魔數量,連一手之數都未到,足足比前段時日少了兩三倍。
***
鶯啼山山巔,一片雪鬆下,褚盈盈等人坐在雪地上,背倚著一棵棵雪鬆,雙手握著靈石,閉目養神,恢複著體內的靈力。
接連兩日一刻不曾停歇的巡邏,他們已經累壞了,無論是肉身還是神識,都感到十分疲憊。
歇息了約莫一個時辰,將手中中品靈石內的靈氣吸納一空,褚盈盈才睜開雙眼。
一睜眼,便對上了對麵封九離望來的目光。
兩人體內的靈力已經恢複了七八成。
封九離朝褚盈盈微微點了下頭,便站起身朝邊上走去,褚盈盈見狀也跟了上去。
“怎麼了?”褚盈盈走到封九離身邊,低聲問道。
“我這麵銅鏡,這兩日似乎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