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
鬱紅瑛橫了道侶一眼,轉頭看向孫女時,卻也掛上了慈愛的笑容,“盈盈這幾日在秘境中過得如何,可有認識新的朋友?”
褚盈盈點點頭,從進入秘境第一日開始講起,“我一開始就遇到了馮瑞端和丁吉言他們,後來......”
“吱吱吱——”
話音被一陣叫聲打斷,褚盈盈尋著聲音看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這小家夥竟自己偷偷溜到了桌上,還偷喝了好幾口褚道陵杯中的茶水。它的個頭也不過比茶杯大上一點,半杯茶下肚,小肚子都鼓出了一圈,嘴邊的茸毛也被打濕成一綹一綹的。
“這是紫霞門送來的上品靈茶,這小鼠才剛出生,會不會被撐壞了?”鬱紅瑛有些擔憂地看向小老鼠的肚子,抬手準備為它梳理體內的靈力。
打個比方,若是一隻腹香豬偷喝了上品靈茶,撐不過五秒就會被濃鬱的靈氣撐得爆體而亡。
鼠類的身體,一般比腹香豬更不堪。
褚盈盈忐忑地看過去,小老鼠已經肚子朝上躺平在石桌上,被鬱紅瑛摸了摸肚子,還舒服地眯上了眼。
這看著還挺享受的......
褚盈盈拉了拉鬱紅瑛的手臂,“祖母,您彆幫它了,我覺得它沒事.....”
這小家夥太能裝了,被玄桑前輩用靈力溫養了萬年都沒事,難不成還能被一口靈茶撐死?
褚道陵在一旁看了半晌,摸著下巴說,“馮長老推斷的不錯,這應當是隻噬靈鼠。鼠類肉身脆弱,也隻有噬靈鼠一族,可以承納得了比自身身體強勁數倍的靈力。”
宗門內似乎有幾位先輩契約過這種靈獸,他準備等盈盈晚上歇下了,再去藏書閣翻翻。
“祖父,我覺得......它可能不是噬靈鼠。”褚盈盈攥緊自己的衣角,正要開口告訴祖父自己所知道的書中內容,張開口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盈盈覺得它是哪一族?”褚道陵溫聲問。
“我......”
褚盈盈嘗試著換一種方法,指著小老鼠黃色的茸毛和銀色的肚皮道,“您看它身上是金黃的,肚皮和眼睛是銀的,和彆的鼠類長得都不一樣。是不是特彆像話本中的尋寶鼠?”
生怕祖父祖母不信,她又舉了個例子,“傅清師兄那就有好多話本,我看過一本,裡麵的主角就有一隻尋寶鼠。那隻尋寶鼠後來被人搶走了,搶走它的人還將主角的師門滅門了。”
褚盈盈的焦躁不安,在兩位合道境大能眼中根本是無法遁形的。
他們剛剛還擔心孫女是不是在秘境中遭遇了什麼不愉快的,如今聽她提起話本,又說什麼尋寶鼠,不禁哭笑不得。
“這都做不得真,話本閒暇時看看無妨,裡麵的故事卻不能儘信。”鬱紅瑛耐心地教導孫女。
褚道陵在旁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末了還皺著眉說,“傅清平日看著穩重,沒想到還愛看這些話本。等下我得提醒弘德一聲,讓他把傅清那的話本都收了。”
聽到噴嚏聲,抱著海龜走在後麵的少年趕忙小跑了兩步,追上前麵身著藍袍、兩手各托著一隻花盆的人。
“傅清師兄,你還好吧?”
旁邊走著的另一位少年也湊過來,“傅清師兄是不是對花粉不適?要不你把花盆放下吧,我自己多搬兩趟也沒關係的。”
“不礙事,前麵就快到了。快點搬完,你們也好早些開始收拾新宿舍。”
傅清右手凝出一團靈力暫時代替他托著花盆,騰出手來摸了摸鼻子,剛剛忍不住打噴嚏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說話的功夫,幾人走到了一片屋舍前,傅清跟著剛才詢問他是否對花粉不適的少年走近最右側一間小院,將兩盆幾乎等人高的植物貼著牆角放下。
那少年也放下懷裡的花盆,拍了拍腰間彆著的錦袋。
一隻手掌大的金色蝴蝶從錦袋裡飛出來,圍繞著幾隻花盆不停盤旋。
少年站直身子,朝傅清拱了拱手,“傅清師兄,太謝謝你了,這幾株鳳陽花沒法收進乾坤袋,要不是你幫忙,估計我還得再忙活好半天。”
“不用客氣,你們拾掇好了早些休息吧,我再去其他人那看看。”
藍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這一片屋舍外,幾個少年放好各自的東西後,聚在一處閒聊著。
不知是誰先提起了剛剛離開的傅清。
“上次休沐日我在青川城聽到有人議論傅清師兄來著,說他隻是傅家旁支子弟,靈根又不好,能被宗主收為弟子全是沾了傅家早先那位清輝真人的光......”
這話一出,就有好幾人朝他瞪了過來。
“瞎說什麼呢,傅清師兄有多勤奮努力,咱們又不是看不到?就算他資質稍遜色了些,修為卻一點不比其他人低。教導咱們的好幾位真人以前都教過傅清師兄,他們可沒少誇讚他!”
他們都是上一批拜入宗門的弟子,比傅清小一屆,比新弟子高一屆。入門三年,可沒少和這位師兄打交道,也沒少受對方照顧。
“就是,傅清師兄前幾日還指點過你符術,你再背後嚼他舌根可就太不厚道了。”
最先提起這個話題的少年苦著臉連聲解釋,“我可沒說傅清師兄不好,這不是聽到彆人念叨,想起來隨口就說了......”
傅清可不知剛剛那群小少年正在議論著自己,他走回新弟子宿舍附近,正打算幫小師妹看看日後的住處。
沒等找到地方,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喃喃念叨著。
“難不成邁入煉氣後期以後,還能染上風寒?”
***
而此時,褚盈盈剛與祖父祖母一起用完晚膳,抱著小老鼠回到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