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麵的男人也同樣認出了岑聲聲。
跟著服務員往裡走,那人刻意改了路線,直直往岑聲聲她們這邊的位置繞了過來。
楚瑩也有些察覺到了男人的意圖,順著視線過來看到了岑聲聲三人。
清楚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八卦傳言不太正麵,她其實心裡有些尷尬,自然不太想與岑聲聲她們打照麵,可也隻能輕微地扯了下男人的胳膊,“乾嘛呀,你認識?”
對方麵上有一時間難分辨的表情,語氣有些調侃戲謔之意,“是有個熟人,想打個招呼。”
幾步快走到岑聲聲她們麵前,他抬手屈指敲了下桌邊,一副自來熟的表情,“嗨這麼巧,在這居然能碰到你!誒?今天他們出海,琛哥沒帶你一起去玩嗎?”
岑聲聲表情有些木訥,不太明白他的意圖。
隻是打過幾次照麵的關係,應該也沒有單獨說過話,她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不認識我了嗎?我劉建啊!”他笑的有些刻意,“怎麼?琛哥沒跟你介紹過我嗎?哎不是,我怎麼記得好像說過?”
已經直白的提了靳逸琛的名頭,岑聲聲也不好再假裝不認識。
簡單嗨了聲,算是打個招呼。
原本也不是在陌生的場合碰麵還有更多的話可以寒暄的關係,本該就這樣各自散開了。
但劉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乾笑了聲,又問,更像是故意的刺探,“嘖,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是不是你現在不跟著琛哥了啊?”
跟這字眼並不友好,岑聲聲的表情一瞬滯住,然而這恰好給了對方發揮的機會。
“臥槽妹妹你牛逼啊,居然踩著琛哥還能攀上三哥這座大佛!”他兩手大拇指對了對,擠了擠眉,表情甚至有些猥瑣,一雙眼轉了轉,將他腦子裡想的下三濫東西彰顯無疑。
“功夫不錯啊,連三哥都能勾著手。”他嘖聲歎道。
對麵沒有回應,他又揚了下下巴示意邊上等著的服務員,趾高氣揚,“誒她們這桌算我頭上。”
交代完又一副嬉笑表情轉向岑聲聲,好像有些討好意思,但更多的又像是戲謔不正經的調侃,“誒妹妹,這撞上了就是趕巧,你們桌這頓我請哈,就是以後有幫得上忙的時候,你可要幫我在三哥麵前美言幾句啊。”
當著好友的麵被奚落調侃,岑聲聲其實緊張的唇上的血色全無,但一雙眼仍舊清明,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劉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或者我直白點說,請你收起腦子裡的齷齪想法,彆把你們圈子裡肮臟混亂的關係強加在我這裡。還有,我們應該還沒有熟到需要你請客的程度,不然我怕我惡心地吃不下。”
劉建被懟的有些麵上掛不住,條件反射是想要罵幾句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臟話的,一女兩男換著轉的事又不是什麼稀奇事,這女人明明就做了還偏要擺出一副清高姿態,怪可笑的。
但他也隻敢心裡想想,腦子裡不由想起昨晚上雲水山莊發生的事,硬生生還是忍住了。
估摸著她應該還是新寵正盛的時候,周時慕昨晚的偏袒明目張膽,倘若她又去周時慕麵前告自己一狀,那他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憋了半分鐘還是自己低頭先賠笑,“好好好,是我的錯,妹妹你彆生氣啊,我不過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
不止岑聲聲,一旁的孫瑤和許悅迎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兩個人齊齊冷著臉出聲。
“活這麼大還沒學會什麼叫玩笑什麼叫犯賤嗎?”
“知道說錯話了道歉完了就趕緊滾啊!看不出來我們這不歡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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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頓慶生火鍋多少還是被影響了。
三人挽著手並排走在校園小路上,腳下踩著的枯敗落葉沙沙作響,這冬夜本該是淒冷的,但握著岑聲聲的兩隻手源源渡來溫熱,讓人安心。
岑聲聲鼓足了儘數坦白的勇氣,開口的聲音乾澀,“瑤瑤,悅迎,對不起,我有事情瞞著你們。”
“乾嘛道歉啊。”孫瑤捏了下她手心的軟肉,“聲聲,你可千萬不要因為猥瑣普信男的幾句話就自受到影響,我和悅迎才是和你一起生活的人,我們不需要從彆人的口中了解你,我們自己有眼睛。”
其實一路上,許悅迎和孫瑤兩個人心裡大概也能猜著大半事情。
關於岑聲聲半年前交了個男朋友這件事,她們兩人一直都知道。
那會兒正趕上聲聲外婆生病,軍總附院的床位向來難求,聲聲說過,就是當時認識了男友,對方在軍總附院有點人脈,幫了大忙。
岑聲聲可能自己沒有意識到,但孫瑤是京北本地人,對一個能迅速在軍總附院給人安排床位的人大概能是什麼背景這件事還是早有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