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慢吞吞磨磨蹭蹭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解鎖後拇指在屏幕上有些慌亂地左右胡亂劃拉了好幾次,才找到微信的圖標。
周冉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想著這小姑娘怎麼回事,這動作生疏的仿佛手裡拿的不是她自己的手機一樣。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岑聲聲簡直如坐針氈。
因為頭頂蓋過來的那抹陰影,岑聲聲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脖子上方有溫熱的氣息隨著熱源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
她隻感覺到腦袋昏沉沉的,熱意從脖頸開始,蔓延到耳尖,悄悄又不可抑製的,慢慢往上攀爬。
明明應該點開的是名片二維碼,但或許是許久沒有通過麵對麵與人掃碼的方式添加好友,再加上頂著上方無法忽視的視線,岑聲聲急得一通亂點,最後亮出來的,其實是收款二維碼。
周時幕微微俯身,將她緊張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看著小姑娘傻傻地將收款二維碼朝他遞過來,他忍不住唇角勾了下,壓住笑意沉聲問她,“聲聲妹妹,所以我應該付多少才能申請一個好友位呢?"
“什麼?”
岑聲聲沒反應過來,懵懂地抬起頭,視線同他對上,沒明白意思,又垂下來再看自己手機上的界麵,電光火石間,她才終於反應過來她到底打開的是個什麼東西。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
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她實在窘迫,一直努力著壓製的熱意終於毫不留情侵占她整張小臉,像熟透那刻的水蜜桃般,白裡泛紅。
“還是我來吧。”周時慕人又朝前走了兩步,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進,他彎腰向下,空出的那隻手伸到她眼前。
食指指尖就要落在她手機的屏幕上,周時慕的上半身也理所當然地離她更近了些。
隨著他同自己之間的距離進一步縮短,岑聲聲仿佛能感覺到股無形的、獨屬於周時慕的氣息從四周攏過來,包裹著她,一步步收緊,最後落在她的皮膚上,鑽進她的身體裡。
連帶著,沾染了他氣息的手機,好像也突然變得燙手了。
鬼使神差地,岑聲聲倏地將自己的手機直接塞到了周時慕的手裡,企圖逃離這股無形的氣息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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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聲聲也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突兀,仰頭看著他,急的眼尾都有些泛紅,她努力解釋,“這樣方便。”
同時暴胎了下頭,使我終於從她身上移開,捏著她手機 C快地點了點,調出她的名片一堆倒後,又用另一隻手機掃碼申請好友。
拇指點進她微信通訊錄的那欄,最上麵一欄有個紅圈1,是他剛才申請的那條消息。他猶豫了下,拇指反方向往上劃了下,停在首字母是J的那一段。確認沒有,才又拉回最上麵,點進了自己剛才的那條申請,勾唇點了同意。
手裡自己的手機隨之震動了下,提醒他,他與岑聲聲從這一刻成為好友,可以開始聊天了。
她的手機在周時慕手裡轉了下,他隻兩指捏著手機的頂上一角,將手機遞回去,聲音裡裹著他再三壓製後的愉悅,“好了。”
岑聲聲直接條件反射站了起來,接過手機還同他說謝謝。
“謝什麼?”他抬眸看著她笑了下。
岑聲聲小鹿一樣澄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又詞窮了。
“先欠著。”周時慕收了手機插進兜裡,“等以後真遇到事兒找我的時候,再謝不遲。”
林石泉終於忙完從書房裡出來,走到客廳很自然地先是過去攬著妻子的腰,然後才招呼岑聲聲坐下。
他問起岑聲聲在京大的學習情況,關心她的科研進展,以後後麵的學習和工作安排。岑聲聲儘可能全麵地同林老師彙報,隻有關於同周時郭公司合作項目的情況,全都略了過去。
周冉陽親昵地挽著他胳膊,聊天的間隙裡同他說,“真巧,聲聲和阿慕都在京北,我剛還介紹他倆認識呢,我想著以後聲聲一個小姑娘人在京北,真要有什麼問題,也好有個靠譜的人照應。”
完全認同妻子的做法,林石泉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腰,誇讚妻子想法周到。不光如此,他還在妻子的做法上錦上添花了。
他說起自己的妻弟,頗有些愛屋及烏的意思,"阿慕做事一向妥帖,說少做多。聲聲,你師母絕不是因為姐姐的身份才這樣說。”
“這次也是,冉陽這胎有些不穩,我又不得不去外地出差,他不放心姐姐,所以才大老遠從京北過來陪她。”
“隻是他好不容易來南城一趟,總該出去看看,看看我們南城的景觀建築。可他人生地不熟的,你師母又懷著
孕,尚在過渡期,我們倆實在沒辦法陪著阿慕在南城轉轉,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聲聲啊。”這些年一直很照顧自己的老師,麵上掛著誠摯的請求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她,“如果方便的話,老師能不能麻煩你,抽個時間帶著阿慕在南城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