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陽一雙細白手指稍稍並攏,棒著臉感慨,"你也知道,他那個混小子什麼都不肯跟我講的,我能知道的這些細節可不是因為我姐姐的身份,完全是靠本小姐的火眼金睛捕捉到的。"
“完全憑本事獲取的。”她小聲強再次強調,還挺驕傲的。
“不敢,我沒本事。”傅婉瑤撇了撇嘴,不知道是嫌棄她還是嫌棄自己,“老天啊,回想起來,你弟周時稟真的是我從小到大的噩夢啊!把我們這群人死死踩在腳底下啊……"
“十五歲就能輕而易舉黑進部裡係統,還能飄在首頁要多囂張有多囂張,關鍵一屋子的技術骨乾全都乾瞪眼,完全追蹤不到,讓周爺爺氣到跳腳也無可奈何最後還得好言好語靠他修複的混世魔王啊!”
“想當年整個大院哪家小孩不服他啊!年齡優勢在他麵前毫無作用啊,哪個不被他壓的死死的啊!"
"我哪敢惹他這個太歲,他要是陰起來我被賣了都不知道,要說我比他怎麼著也是大了五六歲,怎麼著也是姐姐,可我這多出來的五年光吃鹹鹽了,彆的什麼本事都沒漲。"
“何止年齡沒有優勢啊。”周冉陽搖了搖頭感慨,“性彆也沒有優勢啊,他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耐心過。可惜他這一張禍水臉。"
“所以你就能懂我那種震驚到炸裂的情緒吧,那天那小姑娘來家裡,兩人對視那眼我就察覺到他緊繃著了,你敢相信,他居然蹲下來給人家小姑娘遞拖鞋,還特地給鞋子轉個方向。”
傅婉瑤聽得心裡更癢癢了,"真的,你說的我都快好奇瘋了!從沒聽說這小子對哪個小姑娘有心過,冷得跟塊石頭一樣,誰都捂不熱。我還以為他這是要孤寡一身呢!”
周冉陽憤憤不平,“說起來還是我幫他加到的人家小姑娘的微信,結果這臭小子翻臉就不認人,什麼都不肯跟我透露,可憐我姐姐的地位從來就沒擁有過。"
“前段時間虞茵妹妹生日會上的那事兒傳到我這,把我給急的能打聽的電話都打了一遍,就想知道些細節。”
傅婉瑤捂嘴笑到不停,“誰說不是呢,我不是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跟你打電話了嘛,結果你居然消息比我還要滯後……”
兩個姐姐討論的熱火朝天,門外岑聲聲和周時稟也在工作人員引領下到了包間門口。
岑聲聲正準備進門前,周時慕突然抬手攔了下她。
他垂眸認真看著她,不放心地囑咐,"裡麵應該還有周冉陽的朋友,一會兒他們要是問你什麼不好回答的,就推給我,你不用管彆的,好好吃飯就行。"
岑聲聲總覺得周時慕是不是有些緊張了,和師母之前也不是沒見過,吃個飯應該不至於跟上審判席一樣吧,還生怕她說錯話嗎?
可轉念又覺得不對,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緊張呢
?
但她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畢竟是和他的家人吃飯,自然以他的要求為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間後,傅婉瑤打量的視線不住逡巡在岑聲聲和周時慕的麵上,滿含深意。聽說不如親眼一見。
憑心而論,小姑娘的確生的惹人,瓷娃娃一般,讓人忍不住生出保護之意,怪惹人憐愛的。岑聲聲怯聲叫了林老師和師母,視線落在傅婉瑤這兒時,她忍著興奮情緒引導,“彆緊張,我和冉陽是好友,叫我傅姐姐就行。”
坐定後女生們很自然地開始一步步閒聊。
幾番交談之下,岑聲聲好像突然明白了周時募剛才在進包間前的那通囑咐是什麼意思了。
或許是傅姐姐誤會了自己同周時慕的關係不一般,所以言談間間雜的,總有是些明裡暗裡的試探。
她這點上倒是坦蕩,不過對於如何相識的問題,卻是的確有些難以啟齒了。
從周時慕進門的囑咐便可知他並不想讓屋裡的人誤會他和自己有牽扯,那要她如何坦然地講出自己還是因為周時慕兄弟前女友的身份與他相識的。
想來她們大概也都同靳逸琛相熟,這樣微妙的關係,怎麼想也都是有些尷尬的。
因為之前岑聲聲在虞茵生日宴上的事,靳逸琛多少算和周時慕之間有些不愉快,也的確有陣子沒有和他們圈子走的親近。
但又不可能真的鬨掰,是以喬揚這會兒提起來,靳逸琛才想起來問一句。“是嗎?三哥去哪玩了?”
“嘖,我想想啊。”喬揚撓了撓眉心,回憶之前聚會上的玩笑話。
"哦!我想起來了,冉陽姐不是在南城嘛,聽說今年周爺爺出去玩了,三哥沒跟著,就去南城找冉陽姐了。”
靳逸琛習慣性地挑了下眉,原想說南城能有什麼好玩的,就一破古城,隻是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來,岑聲聲便是南城人。
“挺好。”他又抿了口酒,轉而改了口,“曆史悠久的古都,沒準去一趟還能熏陶下文化底蘊。”
喬揚也附和,笑得有些不正經,"更何況江南姑娘嬌軟啊!所以素了這麼多年的三哥這回兒也扛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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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逸琛突然酒醒了些,一下將這幾個事兒聯係到了一起。
那通岑聲聲著急掛斷的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現在回想起來,靳逸琛不自覺地鎖定到了周時慕的身上。
意料之外,卻情理之中。
他其實早有察覺,隻不過從前一直沒深想,總覺得那樣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打兄弟媳婦兒的主意,他應當是很不屑的才對。
酒意上頭,靳逸琛心頭堵著團火,還能清醒地預料到岑聲聲大概不會再接電話,轉而選擇換了號碼給她發短信。
【他是周時慕,對吧?】
【岑聲聲,你和他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你是不是覺得跟了他比跟我強?】
【你覺得周時稟這樣的人會是真的喜歡你嗎?還是你覺得他這樣驕傲不可一世的人會接兄弟的盤?】
【岑聲聲,你清醒一點,他玩玩你而已,但是你玩的起嗎?】
【不用我說你也清楚的吧,周時慕這樣的人,他隻是喜歡搶彆人的東西,沒什麼他想要要不到的東西,你不過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讓他對你多了幾分興趣罷了。】
兜裡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岑聲聲無暇顧及周圍交談的話題,垂首摸出手機,看到了滿屏的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京北的屬地。是誰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