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儘管讓阿慕請客吃飯,就像我之前說的,你們正好都在京北,有事兒可以直接讓阿慕幫忙。”
若師母提其他的什麼要求都好。但涉及到周時慕,岑聲聲還是猶豫了。
他們那晚結束的很不愉快,他大概以後都不會想要見到自己了吧。
>可師母並不知道自己與周時慕已經說清楚徹底拉清界限,她貿然也沒有合理的理由拒絕。
她隻能先把事情應下來,想著反正她確實要去雲翎,隻要她到時候直接將東西留在雲翎的前台,再有前台轉交給他,這樣應該也不算打擾了吧。
當天下午,她去師母家取周時慕落下的東西。
師母領著她進屋坐下,自己去了客臥周時稟之前住的房間從抽屜裡小心取出個木質盒子。
普普通通的木質材料,表麵沒有任何裝飾。巴掌大小的樣式,也並沒有封口,裡麵的東西應該不大,搖了下能聽見內裡東西碰撞盒子內壁的聲音。
"聲聲,麻煩你還特意過來一趟。"周冉陽挺不好意思的,將盒子遞過來,"等到了京北彆跟阿慕客氣,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到時候讓他好好請你吃頓大餐!”
岑聲聲接盒子的手一瞬僵住。
“師母,您是說已經跟他說好了嗎?”她睫毛撲閃了下,有些不自覺的緊張,“他同意我幫忙遞過去嗎?”
周冉陽笑她怎麼還緊張上了。
“當然啦!”她說,“而且怕你提前回京北,我才這麼著急給你打電話的。”
其實要說起來她還是替周時慕背鍋了的。
她一開始的想法是讓家裡阿姨直接給他快遞寄回京北的,是他又說盒子裡的東西貴重不方便快遞,又說岑聲聲最近可能要回京北可以請她幫忙。
然而等周冉陽真準備找岑聲聲幫忙時,他又彆扭扭地不讓她告訴岑聲聲是他提議。
周冉陽又隨口閒聊起他們在向晚閣吃飯那日的事情。
“阿慕說你那天太累提前回去了。”周冉陽問她,“那天你們到底都玩什麼了啊,累成那樣呀?”
岑聲聲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怕說多,怕說錯。好在周冉陽也並沒有真的要她說出什麼的意思,她自顧自地繼續了話題。
"普慈廟的姻緣樹很靈驗,聲聲,你有沒有偷偷掛呀?"周冉陽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阿慕肯定不會掛,他從來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想要他求神拜佛,得太陽從西邊出來。”
岑聲聲怔住,試探地問,“師母,您沒有讓周時慕幫你掛嗎?”
周冉陽捂
嘴笑了笑,直接否認,“怎麼會,我哪裡能指使的動他這尊大佛!”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周時慕說是師母讓他掛的。心裡有個瘋狂的想法在生根,她迫切地需要去驗證。
岑聲聲將那個木質盒子塞在行李箱的裡側固定,告彆外婆踏上了回京北的飛機。等落地京北到京大時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京北的天氣比起南城要惡劣的多了。溫度驟降快十度,天空陰沉沉的,大片黑雲不住往前攀爬。
直到被門衛攔在校門口,岑聲聲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這個點返校,宿舍都封樓了,她根本進不去。
隻能準備在附近的酒店對付一晚,等明天再和張老師還有雲翎那邊確認一下解決辦法。
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走在以前經常走的路上,這次岑聲聲卻不知名的有些緊張。
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學的緣故,周圍比平時要兼條的多,平常人滿為患的小巷這會兒除了她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寂靜的晚上,行李箱劃過柏油路麵的聲音更加明顯,在整個巷子裡回蕩。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緊張的緣故,岑聲聲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跟著她。
可她回頭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她加快腳步往酒店的方向,直到看見酒店的光亮才鬆了口氣。
年節才剛結束,前台的工作人員也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來,一直牽拉著腦袋給岑聲聲辦理了入住圪了堆不遠處中樣的方向示音她 上樓瑄了指個遠處電梯的方向示息她上樓。
岑聲聲接過門卡道謝,按照門牌指使來到二樓最邊上的那間,刷卡推門進去。
累了一天,她簡單地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經快十一點。
岑聲聲關掉了屋裡的燈,蓋上被子後卻遲遲醞釀不出睡意。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環境裡,突然傳出陣陣窸窣聲。
是刷門卡的聲音。
因為過來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她警惕地提前裝了阻門器,門外的人嘗試了很多次,反複擰門把手,一直沒法進來。
又過了會兒,門外終於消停,但她的手機裡卻同時傳來一條消息。陌生的京北號碼。
【聲聲,開門,是我,我知道你還沒睡。】
岑聲聲顫抖著點開這條消息,恐懼和絕望占據她
所有理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直觀地感受到特權的壓迫感。
她完全不知道靳逸琛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夠在她落地京北就第一時間知曉,緊接著迅速查到她住的地方,並且能從前台那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順利拿到自己的房卡。
他隻手便能遮天,而她這樣的普通人,毫無招架之力。極度恐懼之下,岑聲聲滿腦子就隻剩下那個人。
她抖著手點進周時稟的聯係方式,閉眼撥出了這通電話。
鈴聲在安靜的環境裡格外清晰,一聲一聲,連帶著岑聲聲的心臟都跟著抽動。她不知道,現在周時慕還會不會接她的電話。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電話那端終於被接通。“說話。”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似乎是因為這通電話才從深睡眠中轉醒。
岑聲聲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現在的聲音帶著多麼濃重的哭腔。"周時慕。"她說,"你可不可以現在過來,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