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來過這裡不止一次。" 他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這個位置上,我特彆想要感同身受那晚我最珍貴的寶貝的感受。”
“我想她一定攢夠了失望、非常的難過,那畢竟是她二十四歲生日的第一天,本該是開啟幸福快樂的新一年的開始。”
“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這裡,在我清楚地知道她對我很失望所以要離開我的時候。”靳逸琛手握成拳,輕輕抵了抵自己的心臟位置,"這裡,真的生理上都很痛。"“我想,那天晚上,她一定也像我後來這樣,很痛。”
"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才能彌補自己的錯,我真的不想,不舍得她哪怕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我知道,現在講這些已經來不及了。”他垂下眸,長長的歎了口氣,”但是聲聲,我那晚真的沒想到自己會
失約。”
“我知道,失約的真相聽起來都很單薄,但是這是真的,就是應酬的原因,我一直失誤喝多了,那晚的酒有問題,後勁實在太大,我完全沒想到我會失去意識,真的,我隻是睡著了。”
岑聲聲倚著座椅靠背,一直默默地看著他長篇大論表演完這通,出於尊重並沒有打斷。聽到這裡,她才笑了笑,“不是因為秦小姐嗎?阿琛,既然你要說體麵,起碼得從說實話開始,你說對嗎?”
她也不多分辨,直截了當地將那晚秦柚姍發來的照片翻出來遞給靳逸琛看了眼。也完全能猜得到,那晚秦柚姍拿他的賬號發完也一定會刪掉。
靳逸琛深情的表情之下,破碎出一絲錯亂。語速開始急促起來。
“聲聲,我發弩我真的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騙你。是,應酬的對象裡確實有秦柚姍,但隻是工作上的合作討論而已。”
"後來她腳受傷,我也隻是出於人道主義才好心送她去附近的酒店休息。後來我失去意識,也隻是因為喝的酒的問題,但是我跟她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聲聲,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我真的沒有背叛你,絕對沒有。"
“你相信我好不好?聲聲,你想要怎麼證明?查監控還是怎麼樣?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真的不能認。”
岑聲聲還是沒忍住,出聲截住了他無休止的辯解,“我說了我相信你,相信你沒有和秦小姐發生什麼,但是阿琛,其實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我承認,我從前真的很喜歡過你。但是愛意是在點滴中消散的,靳逸琛,我隻是不喜歡你了。”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我們也沒必要困在過去出不來,我也相信,你對我隻是遺憾更多,但實際上今晚在這裡,你也算將生日那晚欠我的一頓補給我了,我們也該向前了。”
靳逸琛長歎一聲,最終還是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聲聲,我知道你之前對我有很多不滿,我同意,我們把過去所有的不開心都結束在今晚。”
“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是朋友。”
整晚,就最後說的這些話岑聲聲聽著舒心。早該結束的事,非要來著走一遭,真的著實沒必要。
出門的時候,岑聲聲非常湊巧地重又遇到了之前
那晚給自己送花的服務員,對方也很明顯的認出她。
不過看著她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出現在這裡,他的麵色有些詫異,一閃即過。
岑聲聲也想起來他,美好的人和事總是讓人心情更好。
她很自然地同對方打招呼,問他,“好像今天一直沒有聽到鋼琴老師的琴音,老師他今天沒來嗎?”
對方尷尬笑了笑,"其實、鋼琴老師他,隻談到了那個晚上,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岑聲聲心臟一陣緊縮,這個消息應該是她今年聽到的最難過的消息了。“好可惜。”她眼眸垂下,喃喃道。
周時幕在滬市和因為工作關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這次臨時在滬市轉機的母親匆忙見了一麵,恰逢母親的生日,周時慕難得做了回孝順兒子。
吃飯的時候,周媽媽問自家兒子最近傳的沸沸揚的能讓他小子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未來兒媳婦什麼時候能一起陪她過生日。
想到一個沒看住就跑的小姑娘,周時慕麵無表情地無視了親媽的這個問題。
戶巾印工作並不順利,周時靠原本隻需要仕屍巾留一帆,卻因為計劃有變多滯留了一日。回京北的那日,京北下了場近年來少見的鵝毛大雪,地麵上的雪積的很厚,派去機場接他的車子開得極緩,壓過厚重的雪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進城後先被人截住去了悅晟的會所,陸宴周說他之前一直聯係的芯片皮下植入的某個國外資深專家路易斯正在悅晟,聽說了雲翎即將要推出的這款皮下植入監測芯片的研究非常感興趣。
周時募本不太想今晚再繼續應酬,但對方明早一早就要飛回國,要詳談也隻有今晚的時間了。
能籌交錯間,周時慕無意聽到隔壁桌有人提起靳逸琛,說他剛出來,最近又天天追著前女友跑了。
和路易斯的商談結束後,雖然麵上不顯,但實際上周時慕已然有些不清明。
路易斯是個切切實實的酒鬼,周時慕今晚喝的的確有些多,哪怕他酒量很好,也明顯有些醉意了。
屋外的雪越下越厚,完全沒有停止的架勢。周時慕攏了下外套,上了車吩咐司機去春城佳園。
這並不是老板平常落腳的地址,司機回過頭,不確定地同他確認。
周時慕一身黑衣坐在後排陰影中,仰頭閉著眼,淡漠了嗯了聲
,將地址表達的更詳細, "春城佳園24棟的單身公寓。”
漫長安靜的一段車程,直到車子再停下,周時幕才緩緩睜開眼。
緩和的這段時間,並沒有讓他變得更清醒,墨黑的雙眸反到更不見底,就算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司機也辨彆不清楚他此刻眼神裡藏著的翻湧情緒。
不遠處的位置,停著輛很難被忽視的紅色漆身LaFerrari,司機依稀記得,似乎是靳家那位的。周時慕鷹集一般淩厲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那輛車。車裡一片黑,很明顯沒有人。
司機看著後排的男人一直那麼靜默地坐在車裡,卻遲遲沒有要下車的動作。周時慕緩緩垂眸,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的那張照片上。臨窗而坐的一對男女,不知對麵說了什麼,總之,她笑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