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種非常貪心的生物,欲壑難填這四個字在今夜周時慕的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其實岑聲聲不過在天成府苑住了幾天,可在周時稟這裡輕易就單方麵成了習慣。
再回到天成府苑,房內迎接他的就隻有一片摸不著邊際的黑。
他不是不習慣黑夜的人,以往他其實更喜歡這種黑暗的感覺,甚至回來後也不一定開燈,他的夜視能力被訓練的很好,很享受這種在昏暗環境裡行動的感覺。
但經曆過開門後屋子裡有暖黃的燈光,和光影下的小姑娘或意外、或討好、或迷迷糊糊的對於他進門的那些反應後,周時慕開始上癮,甚至渴望更多。
在玄關處停了好一會兒,周時慕才遲緩地抬了下手按亮了客廳的頂光燈,一瞬的光亮刺的他不自覺眯了眯眼,稍微適應了下才低頭換了拖鞋進去。
去廚房冰箱取水,這幾乎是他每次回家後的第一步。
深灰色的雙開門冰箱麵上,比之從前多了個草莓形狀的冰箱貼,是岑聲聲聲第一天住過來那晚給他吃的水果糖包裝袋裡的贈品。被她吸在冰箱表麵,美其名曰是她的謝禮之一。
周時郭無意掃過,卻意外發現今晚這下麵居然多壓了張便簽紙。【冰箱裡有我晚上做多的水果撈哦~】
有些圓潤的字體,落字收尾的筆鋒處還帶著上挑的弧度,是岑聲聲個人習慣性的寫法。
定睛看清楚便簽的那瞬,周時慕眼眸一瞬轉亮,兩指捏過便簽紙的一角將它抽出來,唇角如何都掩不住上揚的弧度。
指腹摩拳著便簽紙的表麵好一會兒,他突然心血來潮點進陸宴周的微信聊天框,舌尖頂了下上顎,饒有興致地拍了張照片過去。
【你知道這種便簽紙一般都哪有賣的嗎?】
對麵機會秒回,簡單一個問號。【?】
周時慕勾唇,拇指切換下方的功能窗改為語音,懶洋洋地錄了這麼句發出去。“難道你不覺得這種紙寫出來的字兒特好看麼?”
頂上陸宴周的名稱那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過了好一會熱,才就發來一句,【首先是好看,其次這又不是你寫的,最後字寫得好看和紙有關係?】
周時慕故作高冷地隻回了【嗯。】轉而又切換到語音。
“沒關係,我就是確認一下你和我的看法是不是一致,我也覺得主要還是聲
聲寫的好看。”
陸宴周要是再看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配跟周時慕這個狗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憋了這麼多年突然開始戀愛中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他決定為了自身的心理健康也要臨時拉黑這個狗。
反工這拍準受吃準吃,反正他不吃了
他這麼多年富美突然性樹開花也會沒有什麼好體諒了
(B區A3)中燕省大搭織內開/他區元王及有什麼燈具標了,以上這般狂友兒在心,又讓他不必打陸宴周咬著牙忿忿地點進周時慕的微信主頁,一點進去,他那張突然變大的頭像存在感更強,也就顯得更加模糊了。
他隱約記得周時慕的這個頭像是新換的,才換了還沒有多久。
以前就一黑色色塊,隨機編碼了幾個白色塊,雖然原本的頭像也很奇怪,但總體而言很符合他的性子,無趣又冷淡。
直到最近周時慕才換的這個,更奇怪的,不過到變成了兩個極端,一下子又從極致性冷淡風變成文藝生活了。
他這新頭像看著像是個很隨意拍的個路邊廣告牌一樣的圖,而且這構圖看一眼就知道很明顯不是網圖。
圖裡的廣告牌窄長形狀,偏偏廣告牌上的具體畫麵還被刻意模糊化處理了,隻隱約看著廣告牌裡的畫麵布局應該是個人像為主體,人像的下方看著是幾行文字。
認真瞧了這個頭像,陸宴周當時那檔口也隻是單純覺得莫名有些眼熟。
後來晚上回到家,還沒情理完就接到了虞茵小公主的催命電話,上來就質問他為什麼去年四月份那會兒他們一起去京大玩那次的照片,是不是一直沒有傳給她。
陸宴周還真一時沒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沒給她傳過去,大概率是那段時間太忙了沒時間給她修圖整理,後麵又不斷有新圖進來,一迭代也就把這段給忘了。
問她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虞茵解釋說她正和跟聲聲聊起這個話題,說等過段時間開學季,京大校園內的晚櫻到時候開了,漂亮的很,到時候她一定要去找聲聲一起拍美美的照片。
又跟聲聲吐槽其自己上一次去的時候,陸宴周給她拍的那些照片,直男拍照水平,她大多很不滿,這次要是再去一定要找個專門的攝影師。
岑聲聲很好奇上次她拍成什麼樣子了,可虞茵在自己手機上找半天也沒翻到這才想起來一定是
陸宴周壓根沒發給她。
去年四月份,為慶賀京大一百二十年校慶,周、陸兩家聯合出資給京大設立了個校級勵誌獎學金,周時慕和陸宴周兩人齊齊被安排代表家裡長輩去京大出席捐贈簽約儀式。
那天恰好虞茵也沒工作,想著自己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過京大了,這次正好跟著,一起去參京大校園裡逛逛。
這會兒虞茵奕然想起來找他要照片,陸宴周去了書房打開電腦,登錄自己專門為虞茵建的個生活相冊的雲盤,日期劃到去年四月份,發現十六號那天,確實拍了很多她在京大的照片。
陸宴周拖過一旁的辦公椅坐下,順手拿過電腦桌旁的防藍光眼鏡帶上,點開大圖往後瀏覽,想著挑幾張滿意的給她發過去。
這期圖片多是虞茵在京大各大知名建築物前的打卡式合影,非常標準的遊客照。陸宴周單手撐著臉,隨意滑動著鼠標滾輪,瀏覽的過程中意外在虞茵的某張照片裡發現了熟悉的廣告牌。
一樣的窄長形狀,一樣的上麵人像下麵文字的布局。
因為這張畫麵的重心是虞茵,所以圖裡的作為遠處背景板的廣告牌也同樣看不太清楚,陸宴周脖子朝前撐了撐 立刻將這張圖放大到是大於朝前推了推,立刻符這永圖放入到最人。
基本上確認無疑。
即便畫麵的清晰度不夠,但比起周時募那張故意模糊化處理的照片,足夠能看出更多的重要信息來。
原來是京大的學年優秀學生的榮譽展榜。
虞茵的這張照片裡當做背景入鏡的是個平頭的男生,顯然不是周時暮頭像的那張。那麼周時慕拍的另一張京大學生的學年優秀學生榮譽榜裡的人,又能是誰呢?他們認識的京大在校生裡,還能有誰?
故事到這裡已經很清楚了。
陸宴周一下子將所有線索串到了一起,大概猜出來個基本的故事梗概來。不過有件事他現在還完全想不明白,周時慕為什麼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拍了岑聲聲的一張照片。
以他對周時慕的了解,周時幕絕對不是那種能突然提的起興致對著廣告牌上不認識的人就隨便拍照的,更何況還是個陌生妹子。
除非他認識岑聲聲的時間,一定比邦時候在廣告牌上看到的還要早,熟人才會引起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