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
虞雲臉上掛著笑,略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肩上的披肩,再次出聲,音調也跟著提高。
“什麼?”虞茵回神,回過頭看向虞雲,"媽媽您說什麼?"
虞雲抬手,親昵地拂了拂她的臉頰,“剛才張阿姨說,文暢哥哥最近才剛回國,好多事都不熟悉,茵茵你呀,沒事兒的話就帶著文暢哥哥多出來玩玩呐。"
虞茵對秦文暢倒是有些印象,他媽媽張阿姨和虞雲也算是好多年的牌搭子,關係吧,應該也算可以。
秦文暢高中後來就去了澳洲,算起來也的確是快有十年沒有在京北生活了。
當初他在國內的時候,虞茵湊巧還和他是一個中學的,隻不過比他低一屆,但同他也的確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
虞茵想著那會兒對秦文暢最深刻的印象,大概是聽說他為了追當時的校花和人比賽打籃球還韌帶拉傷了,最後不得不被抬下場了的糗事了。
快十年的時間沒見,當年印象中的小胖兒完全是判若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瘦了的緣故,看著比從前要高不少。
又帶著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整個人比起從前,倒是顯得儒雅的多,看著還像是做學術的人。
"文暢現在在京北師範當外教。”虞雲拍了拍虞茵的手臂提醒她,“茵茵,你不是經常要拍照嘛,京北師範的校園多好看呐,哪天讓文暢帶你去京北師範拍一拍呀。"
秦文暢臉上掛著清淺笑意,禮貌頷首,"對,虞阿姨您說的是,我們京北師範景色很是不錯,鬱金香、牡丹、玉蘭、玉簪,一年四季都有花,確實適合拍照,好出片。"
他視線轉而落在虞茵臉上,“茵茵,你要是想來拍照,隨時歡迎。”
虞茵客氣又疏離地點了點頭。
京北師範的景色確實不錯,陸宴周從前帶她去過京北師範校園裡拍過照,也見過秦文暢所說的各種花兒。
不是不可以再去,但是的確沒必要麻煩不熟的人。
"好。"她隨意敷衍道:“回頭有時間的話,再麻煩秦老師。”秦文暢大概也能聽出來她疏離的場麵話,也沒有深入交流的意思,兩人相視笑了笑。
不過兩邊的長輩卻
沒有那麼輕易放過。
“茵茵呀。”秦文暢的母親又開口提醒,"你應該還沒有文暢的微信吧?正好現在趕緊加一個,回頭也好聯係啊。"
不過加個微信罷了,虞茵完全可以配合。她手機通訊錄裡多的是躺列的屍/體。
等她終於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解決了同秦文暢的事兒,再回首時,發現剛才還站在窗邊的陸宴周這會兒已經不知去向了。
等虞茵再見到陸宴周,已經是聚會散場了。
她上樓換了家居服在下來,正巧碰到陸宴周從門外進來,仍舊穿著規規矩矩的西裝,隻領口上麵的兩顆紐扣不知何時解開,整個人鬆鬆垮垮的。
同陸宴周對視了眼,虞茵好心情地衝他擺了擺手,不過陸宴周似乎臉有些臭,一種近乎探究的目
光落在她臉上,然後慢半拍才僵硬移開。
虞茵有種熱臉貼了冷屁股的錯覺,轉頭去廚房去了阿姨洗好的水果籃又拎著上樓去了,也沒給陸宴周好臉色。
回房間後,她無聊同岑聲聲視頻聊天。
岑聲聲人正在清邁,和一塊兒畢業的好朋友們一起畢業旅行,不過搞笑的是,人家女生畢業旅行,沒想到周時慕竟然還跟了過去。
她毫不留情地在視頻這端嘲笑周時慕,“三哥你該不會是怕聲聲在異國他鄉邂逅什麼絕世大帥哥吧?"
周時慕原本無意摻和女孩子們的聊天,但虞茵提到了,他也就跟著說兩句。"你在巴黎遇到真命天子了?"
虞茵一時語塞。
“那不就得了。”周時慕全程視線都沒從工作電腦的屏幕上移開過,拖腔帶調慢悠悠懟回來,"有精力留著多看看身邊人,萬一有你真命天子呢?"
虞茵撇撇嘴,她身邊能有什麼真命天子,要是有,她還能等到今天還沒發現??她又不是瞎,不至於這點敏感度都沒有吧……
岑聲聲說在泰國看到了很新奇的東西,給虞茵帶了禮物,等回國的時候帶給她。虞茵也說起自己在巴黎這次工作時候的緊張氛圍,兩人聊的正儘興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陸宴周敲
門。
她還沒應聲,倒是周時慕先幽幽開口。“聲聲,回去再聊。”他下一句話應該是對虞茵說的,"讓
她跟陸宴周乾點正事兒去。"
掛了視頻通話,虞茵有些不太高興的去開門。陸宴周仍舊是剛才那身衣服,不過脫了西裝外套,隨意拎在手裡。
虞茵覺得他們倆今晚多少算是冷戰了一下。
至於原因是因為什麼,她好像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一種從前陸宴周事事都是順著她的,但好像今晚不是這樣了。
明明進門前還好好的,怎麼和彆的小姑娘在窗邊相談甚歡後,再見到她時候就挎著張臉了。虞茵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區彆待遇的委屈。
雖然她不是陸叔叔親生女,但也是喊了這麼多年的陸爸爸,整個陸家,誰人不知她虞茵是陸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小公主。
她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一天委屈。
冷著臉拉開房門,見陸宴周仍舊是冷著一張臉,西裝外套鬆鬆垮垮地隻拎著個上麵的領子,大半多的下擺幾乎垂到地上。
見她過來,陸宴周才極緩慢地掀起眼皮,出聲有些乾澀。"生氣了?"
虞茵開了門就轉身往回走了,也不管他。“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她一邊往裡走一邊說,"生活多美好啊,我可沒那個閒心浪費時間。"
陸宴周幾步跨進門,順手將房間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