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聲聲之前投出去的一篇一區期刊文章等了好長一陣,最近終於有返審稿意見返回來,評審要求作者補充實驗數據,為此,岑聲聲這段時日忙到腳不沾地,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往往還沒有來得及說上幾句,她便不自覺沉睡過去了。
直到周五下班前,岑聲聲將審稿回複意見發出去後,才算終於緩和過來。
好不容易能夠輕鬆些,早起了一周後,岑聲聲終於有機會賴個床。周六的清晨,隱約感覺到身後有熱源圍繞著,她條件反射地給出些回應,人還迷迷糊糊未清醒的時候,張景同的一通釘釘電話打過來,激的她一瞬清醒。
她猛地睜開眼,撐著胳膊半抬起上半身,應電話那端的問話。
電話裡,張景同先是溫聲抱歉著問她是不是吵醒了她,岑聲聲紅著臉否認。張景同便直白說起來意,要她最好儘快來一趟學校,幫忙一起趕一份緊要材料,另外正好同下午因為來京開會而順便來實驗室參觀的崔院士交流請教些前沿問題。
崔院士是他們專業領域的巨頭,能夠有機會同院士見麵自然需要珍惜,張景同打電話叫她過去,岑聲聲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隻是她身後,早已經緊跟著她一起坐起身,依依不舍地扣著她細瘦的腰身將人抱坐在腿麵上的周時慕就沒有上進又好脾氣的小姑娘那般麵色平和了。
休息日臨時接到導師這樣的任務安排,打得素了快半個月的周時慕猝不及防,隻是岑聲聲完全是習以為常的態度了,不僅一點怨氣都沒有,而且還斷情絕愛很。
她剛才同導師溝通的時候,周時慕另一隻大掌就那麼帶著輕微的力道壓在她的後頸處,有一下沒一下的下著勁兒。他眉眼半垂著,壓著性子聽著岑聲聲神色平靜地跟電話另一端的張景同確認具體安排。
電話掛斷前,她還同導師承諾著半個小時後就到的話,周時慕心裡有數,她給出的這半小時的時間差,是將她洗漱、整理和路上的時間打了個頂頭算的。
半點沒有給他預留時間。
她這般絲毫不留戀地推開他扣住自己腰身的手臂,撐著勁兒就要起身去換衣服,周時慕有那麼一瞬覺得感到挫敗,知道小姑娘醉心學術,可他就真的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麼?
明明上一秒還在回應他,一個電話過來,就真的半分也不留戀了。
周時慕多少心裡有些不服氣,改為一
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腿彎,將她整個人抱著騰空翻了個麵,再輕輕將人丟在床尾的羽絨被上完全平攤開來。
岑聲聲在這天旋地轉的變化間,嬉笑著嗔叫他的名字,眼見他就要壓過來,岑聲聲忍住笑蓄力,抬起一隻小腳,壓到他的肩頭抵著他不讓他更近一步。
她那點力氣,落在周時慕這裡,也就是棉花糖硬要充當大理石的程度。周時慕甚至都沒有抬手去握她壓在他肩頭的那隻腳,就那麼就著她這個動作繼續朝前壓過去。
在絕對力量麵前,她的那隻腿先是由膝蓋受力,從撐直的狀態退回曲折的狀態,再往下,開始韌帶的作用,腿根發力,漸漸從她腳掌壓著周時慕的肩頭變為她的膝蓋麵貼到了她自己的肩頭。
這是他們平日裡親密時,岑聲聲也能承受得了的撐開程度,周時慕知道她能受得住的力道上限在哪裡,一直收著勁兒,並不敢真弄痛她。
他顯得毫不費力,上半身完全壓過來,岑聲聲也終於從一開始揚著下巴不服輸,有些欲與他一較高低的心態直接垮掉轉而開始討饒,眼角在嬉戲打鬨中都擠出生理性的水花。
“我不玩了,我得走啦。”她兩手握成拳,分在周時慕兩邊勁瘦的腰側輕錘他, "周時慕,再鬨我真的要遲到啦。"
周時慕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軟發上,長歎一聲,悶聲應她, "哄我句好聽的,一會兒送你去。"
岑聲聲頭埋在他胸前,左右扭了扭小腦袋,因為熱氣沒能及時散開而濕潤的鼻頭蹭過他輕薄的睡衣,軟軟糯糯的聲音再傳出來。
“我好喜歡你呀。”
周時慕鬆開對她的鉗製,整個身體向下移動,唇最後同岑聲聲的平齊,隱忍著在她軟滑的唇上輕啄了口,懶洋洋問, “就沒了?”
岑聲聲終於能同他視線對上,看清他濃墨般的眼眸背後壓著的深意,絲毫不覺得危險在接近,彆過臉笑著反駁, "你就說哄你一句好聽的呀,我這不是說了一句嘛。"
小姑娘是明顯知道自己此刻有護身法寶他沒法為難,怎麼著也隻能放過她,所以更加肆無忌憚了些,言行之間都是掩不住的得意又嘚瑟的小表情。
周時慕直起身子,眯著眼瞧她這幅神色,想她到底還是年歲小些,總是隻顧眼下,不顧以後,卻不想他若是想要討回來,她早晚還
得要還債,連本帶息的那種。
岑聲聲兩隻小手改為掌心抵著周時慕的胸膛,企圖將他與自己隔開,然而實際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半力道還是靠周時慕的手臂支撐著身子才維持著,她那兩隻小胳膊,充其量也就是個裝飾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