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
沈鬱心道。
也不知道是打開了商君凜的什麼開關,沈鬱覺得這人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沈鬱默默收起話本,不打算再挑釁商君凜,繼續下去,受難的多半會是自己,他的腿和手到現在還在疼呢。
可不能再來一次了。
留意到沈鬱左手的不靈便,商君凜伸手握住:“還是不舒服?”
暖意隨著手指蔓延,沈鬱指尖顫了顫,“陛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貴君怎可這般嬌貴?”商君凜失笑。
“不是我嬌貴,”沈鬱反駁,“要怪就要怪陛下時間太久,就算不是我,彆人同樣會承受不住。”
商君凜呼吸一頓,力道適中地揉了揉沈鬱手指:“朕給貴君揉揉。”
沈鬱懶懶躺在軟榻上,一隻手被玄衣男人握在掌心,不輕不重揉捏,被帝王這般伺候,也不見有絲毫局促。
“陛下,淮昱王如何了?”眼見氣氛越來越趨向曖昧,沈鬱不得不挑起彆的話題。
“現在已無大礙。”
“我有些想不明白,他對我的態度為何同彆人不一樣,總不可能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吧?”可也沒見淮昱王對商君凜態度有多好啊。
“或許是因為貴君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吧。”
“難不成淮昱王當年退出奪嫡另有隱情?”沈鬱來了興致。
“皇宮裡是藏著很多秘密的,外人隻知淮昱王因病放棄那個位置,卻不知道在這件事之前,還發生過一些事。”
見沈鬱感興趣,商君凜緩緩開口:“當年,淮昱王同一位來曆不明的男子交往甚密,先帝抓住破綻,設計害死了那名男子,又將矛頭指向當時另一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引他們兩撕破臉,最終結果一死一傷,先帝坐收漁翁之利。”
沈鬱:“後來淮昱王是怎麼知道真正凶手的?陛下知道淮昱王喜歡的男子是何模樣嗎?”
商君凜:“那男子沒能留下什麼信息,所有相關記載都被淮昱王毀了,至於那男子長什麼模樣,估計沒什麼人知道了,畢竟那男子的出現和離開相隔時間太短,而且行蹤一直很隱秘,若不是因為淮昱王,知道他存在的人會更少。”
“淮昱王是如何得知那男子死亡的真正凶手的,朕也不清楚,從淮昱王的謀劃來看,應該是先帝登基不久就知道了。”
整件事總有種透不出來的詭異,沈鬱前世並不知道皇家還有這樣的辛密,死後看到的那本書也是圍繞沈清然視角展開,沒有講到這些。
“陛下要繼續往下查嗎?”
商君凜點頭:“這人藏的極深,不知道真正目的是什麼,朕懷疑,此次淮昱王的事也和當年的事有關。”
“但是淮昱王不肯說,”沈鬱蹙眉,“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幕後之人策劃這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答案。
如何處置淮昱王的事終究還是被提上了日程,他們已經從淮昱王口中得不到什麼有用消息,也不能一直不給朝臣和其他皇室一個交代,過年後的第一次早朝,商君凜讓人宣布了淮昱王的罪名。
舉座皆驚。
沒人能想到,一向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淮昱王居然藏的這麼深,沒想到他能潛心謀劃這麼多年,隻為一朝能為自己枉死的愛人複仇,更沒想到,他能喪心病狂到做出混淆皇室血脈的事。
比起其他,混淆皇室血脈一事更讓人難以接受,當即有人上書,請求徹查。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徹查!”丞相王茽賜站出來。
一時間,和商君凜同父異母的皇室人人自危。
“王丞相此言差矣,如此大的醜聞,怎可鬨得人儘皆知?”有人不滿。
“是皇室臉麵重要還是皇室血脈純正重要?”王丞相反問。
“可……難道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先帝被那麼多人帶了綠帽子嗎?”刑部侍郎遲疑道。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王丞相回道。
就這個問題,大臣們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有人認為,茲事體大,必須嚴查,也有人認為,關乎皇室顏麵,不宜大動乾戈。
商君凜坐在高處,俯瞰下首各大臣爭執。旒冕後,無人能看清帝王神情。
“求陛下定奪。”吵到最後,還是王丞相為這場爭吵劃下了終止符。
“既如此,此事便交給王丞相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