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心疼陛下心疼誰?陛下以後可不要再受傷了。”
沈鬱眼尾微微下垂,商君凜看得眼熱,一手托住沈鬱下巴,緩緩靠近。
輕柔的吻落在眼角。
帶著男人的氣息,強大、沉穩、可靠。
商君凜最近很喜歡吻沈鬱的眼睛,尤其是當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眼裡的專注和色彩讓商君凜愛不釋手。
沈鬱眼簾下垂,長長睫羽輕輕掃過男人唇瓣,帶來些微癢意。
商君凜按住沈鬱的手鬆開,改為環住他的腰,手臂用力,使人更貼緊自己。
沈鬱任他親了一會,道:“越王的事,該收網了吧。”
“隻釣出來一個太尉,不過也夠了,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可不一定,”沈鬱撐在商君凜胸膛上,與他對視,“陛下,太尉為何要在科舉一事上做手腳?”
“阿鬱是想將太尉做的事歸咎到越王身上?”商君凜稍一思索,反應過來。
“不然,堂堂太尉為何要收買還未步入朝堂的寒門學子?若原因是越王授意呢,越王常年住在封地,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想在朝廷安插自己的人手?”沈鬱輕笑了下,“不管是不是,隻要放出風聲,讓那些人以為是就行了。”
有先皇遺命在,商君凜不能直接對越王動手,但若是越王自己過了界呢?
越王尚且不知,自己人在獄中坐,鍋從天上來。
有皇帝親自下令,大理寺不敢有任何拖延,趕在考試結束前,審理出了結果。
學子剛出考場,就聽到這麼大一個驚人消息,強撐著精神聚在一起,忐忑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尤其是某些被找過的人,臉色“刷”的白了,惶惶然不知該怎麼辦。
還是商君凜提前吩咐了官員,對學子進行好一番安撫,才讓他們暫時回去休息。
江懷清事先了解經過,沈鬱也和他交過底,說等他們出考場事情就會得到解決,他本覺得不可置信,沒想到一出考場真聽到了消息。
好好休息一番補足精神後,江懷清叫上賀承宇一起去大廳吃飯。
“好不容易考完,理當熱鬨熱鬨。”
為慶祝考試結束,迎星樓免費設宴,犒勞辛苦的學子,大家知道這是迎星樓曆年來的傳統,沒有推辭。
大廳熱熱鬨鬨的,考完一身輕的學子三五聚在一起說話,聊著聊著不免談到近日發生的大事。
“真是沒想到,今年會發生這麼大的事。”
“是啊,還好陛下有先見之明,提前發現了不對,否則我等現在怎麼可能這般愜意聚在一起說話?”
“是極是極,大桓史上,但凡發生舞弊案,這一年的成績都會全部作廢,若不是陛下英明神武,我們又要白白浪費三年。”
坐在安靜角落的藍衣青年含笑出聲:“此事過後,這一屆學子隻會對陛下更尊崇,阿凜感覺如何?”
玄衣男子將挑完刺的魚肉放到沈鬱碗裡:“阿鬱不是說要見江懷清嗎?不去了?”
“不急,我與他通了信,他看到了會過來找我們。”
沈鬱在宮裡待了幾天,確定太尉一事再無回轉,自己是真的改寫了江懷清的命運,想出宮見見人。
正巧,商君凜也有事要出宮,兩人乾脆換了上次出宮的裝束,來到迎星樓。
這次兩人沒要雅間,而是選了大廳,沈鬱想感受一番考試結束後迎星樓的熱鬨。
“最熱鬨的時候,應當是放榜日,阿鬱那天想不想也出宮看看?”
沈鬱忙不迭點頭:“想。”
“阿鬱好好表現,我就帶你出來。”
沈鬱剛開始還沒明白好好表現什麼,猛然意識到什麼:“不等殿試結束嗎?”
“林兄,餘兄,”江懷清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兩人,拉著賀承宇走過來,“餘兄說要過來,我還挺驚訝的。”
“有什麼好驚訝的,相識一場,如此重要的日子,自然要聚一聚。”沈鬱開口。
經過這段時間的通信,江懷清和沈鬱越發熟稔,自顧自坐到兩人對麵:“這不是擔心林兄和餘兄有事要忙嗎?”
賀承宇招來在一旁候著的店小二,加了一些菜:“此前懷清的事多虧兩位出手幫忙。”
沈鬱含笑應道:“朋友間不必客套。”
雙方落座,說起近日發生的事,江懷清語氣感慨:“這次真的多虧陛下,不然我能不能正常參加考試都難說。”
“懷清學富五車,不能為朝堂效力才是損失。”
“折煞我了,”江懷清第一次被這麼誇,不好意思低下頭,“不說這些,為感念這段時間兩位的幫助,我敬二位一杯。”
說完,江懷清執起酒杯,一飲而儘。
沈鬱被勒令禁酒,商君凜回了一杯:“阿鬱不能飲酒,我代他。”
“是我考慮不周,對不住。”江懷清歉意道。
“無事,其實我也饞,奈何阿凜看得緊。”越是不讓他喝,沈鬱越是被勾得心癢癢。
商君凜全程依然話很少,似乎所有注意力都在如何照顧沈鬱上,江懷清看著他給沈鬱夾菜、挑魚刺、偶爾兩人低語幾句,深深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用完膳,幾人聊了一會,商君凜還有事,沈鬱提出告辭。
“阿鬱是回宮還是跟朕一起?”馬車裡,商君凜邊把玩沈鬱手指邊問。
沈鬱:“陛下要去哪?”
商君凜:“大理寺。”
沈鬱:“是為了太尉的事?”